可我現在懷疑那是些吹捧之詞,要麼就是我們之間真的犯相、磁場相剋,所以我能輕易折磨到他。說起來,這人還真雙重性格哪!

“你不試試嗎?”他實在沒說的,突然這麼問我。

從我的的床邊到門邊,不過三米的距離,若在平時,幾步就到,可是以我目前的情況來說,沒有輪椅的幫助,感覺那鞋子和我之間是比較遙遠的距離。他這樣要求,如果壞心眼的往不厚道的地方想,這就是為難我嘍?

不過試鞋?好吧!他既然劃出道來,如果我做不到,就顯得太挫了。所以我去門邊拿鞋子,一點也不尷尬的手和膝蓋並用,就爬過去。

切,這有什麼難的。人生下來時不就是用爬的嗎?我不過是返璞歸真而已。

然後,我背對著他,坐在地上試鞋子。

他保持沉默,大概是等我表達我有多麼高興。這時候如果有人進入房間該看到多麼古怪的情形啊,一男一女坐在地上,輪椅倒在一邊,那男的神情古怪,那女的喜滋滋的捧著一雙靚鞋。

可是——這鞋有點小了,我穿不進。

看吧,我根本不是什麼能適合王子的人。我這樣想著,心裡卻奇怪的有點悲涼。他大概真以為我是那個幸運的釣到王子的廚房幫傭辛德瑞拉,可我只是一個有異能的獸醫。別說這只是一雙沒有魔力的凡間貴鞋,就算真的是有仙氣的水晶鞋,我也真的能把腳塞進去,我照樣還是超齡灰姑娘呀。

“好可惜,我穿不了。”我神色輕鬆的轉過身,攤開手,“你不如賠給我錢好了,回頭我去找找我那鞋子的發票,但願它還在。”

他有點尷尬,“對不起,我再去選一雙,再大一號如何。”

“不用啦,也不必這麼介意。”我真的並不在乎,雖然虛榮心是有點點受挫,但那是可以忽略的,“其實就算穿得下,我也不會收下,這鞋太貴了。把它放在家裡吧,會擔心被偷,穿在腳上吧,我還得買同樣貴的衣服去搭配,你想讓我破產嗎?”

他又不說話,他經常不回我的話,我也不知道是他不屑於回我的話,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是挪動了一下,扶起離他較近的我的輪椅,“來,你的腳不要用力,手抓住把手,我來幫你坐上去。”

“你怎麼幫我——啊!”

我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挪過來抱著我的腰,完全不管人家腰上是最怕癢的,然後把我舉起來,輕輕放到輪椅上。

我早知道他挺有勁的,但沒想到臂力很強呀。

“怎麼樣,我們倆去參加殘奧會吧,你可以參加躺姿的什麼什麼級的臥推比賽。”我無厘頭的來了一句。

他失笑。

這是我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微笑,那笑容其實還挺好看的。當然,他平時對我的冷笑和嘲笑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