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被她吸引了去,看她在樹枝上左蹦右跳的滑稽模樣,終是從心而發出一抹笑容。

好不容易將雲安逗得開心,小香小翠也跟著放了心,只是這心還沒完全放下,雲安突然 猛咳,小香小翠近來見慣了這般,有條不紊的一個遞水,一個拍背。

憂思多愁總是會傷及心脈肺腑,雲安先天有虧,更甚。

短短兩個月,晉王遊方同雲安的婚約便有了變數。

就在幾天前,齊太妃向陛下請旨,退了晉王和雲安的婚約,遊方也在,他沒阻止。

齊太妃不喜歡雲安,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想到連緩和的機會都不給她。

長街上馬蹄車輪聲漸近,而後止於大門口。

門外匆匆走來兩人,雲相和雲家長子。見雲安立於門口,短短几天,她身形越發清減,身為其父的雲相搖了搖頭,又如何不心疼呢?

“父親。”

雲相從宮中而歸,是去談晉王同她的退婚事宜。雲安沒問,只是待父親落座之後,倒了杯茶。

月餘前,廟會刺殺一案還未查出幕後之人,雲安體諒父親辛勞,怎敢因自個兒的事兒害他心累。

“安兒?”

“父親放心,此事已定,我不會再去多想。”怕父親更為憂心,雲安只好道:“我約了林月去丞星湖遊玩。”

聽罷,雲相和雲家長子神色各異。雲相想阻止,卻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由頭。此去宮中,不止解了雲安和晉王的婚約,還聽聞齊太妃親自給晉王定了門親事,是正一品的林將軍之妹,林月。

怕雲相阻止她,雲安匆匆出了相府。

她手中握著一塊澄澈通透的玉佩,在這炎夏透進掌中絲絲涼意。

待雲安走後,雲相依舊愁眉不展。

“父親現在可以放心了,之前不敢查的,我們現在可以放手去查。”

雲相站起身子,常年伏案勞作,不滿五十的身形有些佝僂。“怎麼查,那可是齊太妃,晉王之母,先皇在世時把他當做繼位人培養,哪怕我們能撇清關係,可是又何嘗不會牽連其他人。”

兩朝元老的雲相能力出眾,再難的案子都能查得一清二楚,丞相之位並不是白來的,據廟會刺殺一事,已有月餘,還未有進展,不是沒能力查,而是涉及前朝皇位之爭,不敢查。

廟會刺殺,那些刺客皆是訓練有素,對廟中地形太過清楚,若非常伴皇室之人左右,常入皇廟,又如何能在逃竄之時精準地找尋到密道,這是一群皇家護衛,卻並沒有登記在冊,是隻有陛下才能召動的暗衛。

但是,陛下又怎會派人刺殺自個兒,先皇在世時曾給晉王殿下留過一批暗衛,新皇繼位,理應把這批人交出。

先皇親信,兩朝元老的雲相,雖不能辨出那批刺客身上雖被烙鐵熨平的印記,但是這批暗衛曾由他接手培養,又如何不能辨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