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再遊秦淮(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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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小廝跑了過來,滿臉賠笑道:“幾位客官,這一張是大桌,您三位只佔了一角,那邊有一個喝醉的客人,有些站不穩了,可否和你們拼上一桌?”
見三人點點頭,那小廝轉身去招呼了,不一會兒一個姑娘攙扶著一個醉鬼就坐在了三人對面,看那姑娘也是喝了點酒,滿面潮紅,盡露春色。
齊妍兒把剛才那小廝叫住,問道:“小哥,你們花魁姑娘今日多久出來?”
那小廝道:“臺上還有六曲,六曲唱罷赤白雪姑娘自然會登臺獻藝了。”
聽那小廝的話,齊妍兒倒是來了興致,只見她雙眉一挑,道:“哦?赤白雪?這名字有點兒意思。”
那小廝見齊妍兒這般模樣,便說道:“幾位客官竟不知道赤白雪姑娘?那可是咱們的寶貝,那容貌,世間都找不出幾個來,只因她一年四季的 穿著都是紅色裡衣下裙,外頭一件白色紗襖,看上去就像染紅的白雪一般,所以赤白雪這個名號就盛名在外了。”
齊妍兒點點頭道:“有點兒意思,能有名號的姑娘,不說天仙下凡那也得是傾國傾城啊,想必是極美的,今日倒要多等一會兒,看一看這赤白雪的真容。”
那小廝點頭哈腰道:“是了是了,咱們姑娘這容貌,別說這十里秦淮,就是這整個應天府,整個南省,掰著指頭數也數不出兩隻手去。”
齊妍兒一揮手,那小廝乖乖下去了,齊妍兒見沈絡有些呆滯,便兩手托腮靠在桌上,說道:“誒,淫賊,你說這赤白雪姑娘能有多好看啊?看你這模樣光聽別人形容都能想得呆了!”
這話一說完,便聽對面傳來一聲淫笑,齊妍兒抬頭一看,只見剛才拼桌那人一隻手竟伸到妓館姑娘的裡衣當中不停地翻找,眼睛不住地往齊妍兒的臉上看來,淫笑著說道:“姑娘的容貌比起赤白雪可不遑多讓。”
阿雅聽後只覺怒火攻心,當即便要拍案而起,齊妍兒連忙壓住阿雅,悄聲道:“這裡頭盡是好色之徒,你擋不住所有人如此看你,鎮定些,莫要起了衝突。”阿雅聽後,這才氣呼呼地坐下了。
那沈絡呆呆想了許久,這邊的故事他好似一點也不知道,那阿雅方才只顧賭氣坐下,沒有注意周遭環境,將那桌子別了一下,這才將沈絡驚醒,見齊妍兒一臉壞笑看著自己,沈絡說道:“你們說這赤白雪是不是就是那花魁啊?那她是不是知道公冶老先生的事情?”
齊妍兒與阿雅聽後一陣氣竭,合著剛才她與那小廝說了這麼多,這淫賊居然一句話也沒聽進去?齊妍兒見沈絡痴痴呆呆,以為是被小廝的話勾了魂去,本想說句話來打趣一下他,不成想自己卻吃了個癟,齊妍兒坐回自己的位置,說道:“你這人好沒意思。”
沈絡見齊妍兒這般,一時錯愕,不知她又為何說自己沒意思。
待臺上三曲唱罷,場中突然站起一人來,此人看上去已喝得爛醉,起身便唱道:“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 庭花。”
這一首詩唱罷,同桌一人便附和道:“好,此刻我等在這秦淮河邊,處處鶯歌燕舞,這首詩正當好,凡兄唱得應景。”
沈絡見那人唱出這首詩來,本以為此人多少有一些家國情懷,但那同桌之人連忙附和,便知那幾人只是想在這裡顯擺自己的才氣,端的有些失儀,想到此處,沈絡輕輕一笑,兀自搖了搖頭。
這一笑不要緊,方才被那唱詩人一鬧,此刻滿堂皆無聲息,沈絡一聲嗤笑雖輕,但卻如平地驚雷,那一桌人本想顯擺一下才學,卻不曾想被人當眾嘲笑,頓覺臉上有些掛不住,藉助酒力皆跳將出來,厲聲質問道:“閣下方才那一聲嗤笑是為何?”
沈絡未曾想只是輕輕一笑,竟惹到了人家,只是沈絡卻不想惹事,不住向那人道歉:“無事無事,在下無心之過,閣下勿怪。”
這沈絡不想惹事,也擋不住事情來惹他,那一桌人瞥見了沈絡身邊的齊妍兒,眼神盡皆一亮,本就是一群登徒浪子,好色之徒,見到這天仙一般的美人兒哪有不往上湊的道理,加之沈絡不停道歉,那人只當沈絡是個軟柿子,在天仙面前將他隨意捏弄,那姑娘可不就對自己有了好感?到時候請到自己一桌來灌上幾壺酒,這妓館裡房間眾多,連客棧也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