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臉儀的事,我也會追究到底,這個閒事,我管定了。”

顧皖皖回以一個微笑。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任雲兮和顧皖皖拉開了距離,她“依依不捨”的拉著顧皖皖的手,唇邊的笑容弧度勾得剛剛好,只是怎麼看都透著幾分虛偽。

而在鏡頭前的觀眾看來,兩人雖說不上是如影隨形的朋友,但怎麼也說不上有仇。

天邊的夕陽被染成了橙黃色,街道上車水馬龍,拐角處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店裡——

顧皖皖端起面前的苦澀的冰美式輕啜一口,皺了皺眉,似乎面前的人在提出了什麼天大的難題。

“顧小姐,資料有限,時間久遠,這是我能查到的全部東西了。”

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推了推眼鏡,眼裡透出的精光充分說明了,他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他就是業內最著名的私人偵探——福南,據說他的手上從無敗跡,就沒有他查不出的東西。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有名意味著貴。

福南這樣的人在圈子裡,有市無價。

顧皖皖雙手交叉,眼神直視著對面的福南,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發生在濱海公路,剎車失靈,車子直接撞破欄杆,滑了下去,四人死於這場事故。”

“這些話,在我十歲的時候,已經聽別人說過無數次了。”顧皖皖微微抬眸。

福南頓了頓,才接著說:“這是官方給出的解釋,而我要說的是,剎車失靈是人為,而且當年那輛車裡只有三個人,您父親和母親以及您家的保姆。”

顧皖皖拿杯子的動作停了停,“什麼意思?你有證據嗎?”

福南將一沓紙推至她的面前,“你看看這個,現場發現了四具屍體,但有一具,面部模糊不清,且死因與其他人不同,是窒息而亡。”

“你的意思是,當年那個司機有問題?”

顧皖皖的手指輕敲著桌面,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時間太過久遠,很多人和證據都找不到了,而我又能力有限。”福南推了推眼鏡。

“時間確實是有些久了,不過我相信也難不到先生,錢不是問題。”顧皖皖將一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推到他面前。

“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另有重謝。”

顧皖皖自始至終表情嚴肅,連一絲笑意都不曾流露,即使隔著黑紗,福南也感覺到了顧皖皖的凝重。

“顧小姐,你也不要為難我,十幾年錢我不過是個半大的稚子而已。”福南看著顧皖皖沒遮住的好看眉眼,語氣緩和了幾分,“若是顧小姐早幾年去查,說不定,還有些線索。”

顧皖皖的眸色暗了暗,“是我這個當女兒的有錯,我一直以為當年的車禍是個意外。”

顧皖皖十歲的時候,父母就離世了。

時隔多年,現在的顧皖皖甚至已經記不清父母的樣子。

只依稀記得,父親是個好爸爸,會趴下來讓她騎大馬,允許自己把他的頭髮弄得一團糟,母親也是個慈母,她在花園裡淘氣完,滿身是泥的回來,母親從不會責怪她,反而會給她洗淨身上的泥土。他們還會牽著手給她買世界上最好看的娃娃。

可這一切都定格在十歲,再往後記憶裡就沒有了父母的出席。是遺憾,也是永不可忘的傷痛。

再抬起頭時,顧皖皖的眼圈紅紅的,似乎下一秒眼淚就要傾斜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