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上房門後,坐到沙發位置,將自己從資料裡提取出的關鍵資訊和相應猜測全部說了一遍,芙蘭卡時不時插嘴,給出自己的意見。

臨到末尾,盧米安把賞金獵人盧加諾.托斯卡諾描述的特里爾醫學界情俗大致複述了出來。

芙蘭卡的表情一下變得古怪。

“有問題?”盧米安不驚反喜。

芙蘭卡“嗯”了一聲:

“那個用麵包沾死刑犯鮮血吃下可以治病的流言和我家鄉的古代民俗很像,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自從普及了教育,這類民俗就基本消失了。

“原版的民俗是死刑犯鮮血染紅的饅頭可以治療嚴重的肺部疾病,前提是得趁熱吃。

盧米安聽得挑了下右邊眉毛。

他就說那個奇怪民俗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惡作劇的感覺!

這是“愚人節”的風格!

“我有個朋友’做的?”盧米安突然有點興奮。

能催眠的“心理醫生”完全可以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讓這麼一個民俗出現並傳播!

芙蘭卡鄭重點頭:

“‘我有個朋友’也是我和你姐姐故鄉的人,要不然,你姐姐不會信任他,找他治療心理問題。

“他的代號、他掌握的語言都證明了這一點,而除了他和“黑士’,“愚人節’別的成員未必知道那個古代民俗。”

“洛基’也不知道?”盧米安愕然反問。

“我不確定。”芙蘭卡皺起了眉頭,“我和他不熟,他也從未表露過同鄉的身份,要不是他誦唸那四段尊名的時候用的是我和你姐姐故鄉的語言,我都不知道他會,我一直以為他們小組的羅塞爾大帝日記是“我有個朋友和黑土’他們翻譯的。”

盧米安露出了笑容:

“真是‘我有個朋友’製造的民俗惡作劇就好了,我等會去監獄區的行刑場旁觀一下。”

監獄區又叫紅帽區,官方編號為4,是最古老的幾個城區之一,有因蒂斯最出名的一座監獄——聖馬爾監獄,這個區因此而得名。

聖馬爾監獄附近則有特里爾最忙碌的一個行刑場——魯瓦綜合行刑場。

“小心一點,‘心理醫生’比“秘偶大師’更謹慎。”芙蘭卡提醒了一句。

雖然“我有個朋友”不是“占卜家”、“偷盜者”和“學徒”這三條途徑的非凡者,即使信仰了“福生玄黃天尊”,也發現不了盧米安身上的封印,但盧米安還是覺得不能大意,要回“謊言”耳夾,簡單改變了容貌——他擔心復活的“洛基”已經與“我有個朋友”溝透過自己和芙蘭卡的現實長相。

芙蘭卡重新拿到“謊言”耳夾後,好奇問道:

“那天的恐怖氣息是怎麼回事?”

盧米安笑了起來:

“這得從我和海拉’女士尋找撒瑪利亞婦人泉’說起。”

……”芙蘭卡先是一愣,繼而罵起髒話,“十!這麼一件事情你到底還有多少細節沒講?

“這取決於什麼時候用上。”盧米安簡單提了提被“血皇帝”氣息侵蝕入血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