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從未離開,但永遠也回不去了。

…………

特里爾,豪華別墅內。

芙蘭卡的房間裡,“審判”女士、“魔術師”女士和“正義”女士已聚集到了床邊。

“她流淚了……”始終觀察著芙蘭卡狀態的“審判”女士忽然開口說道。

沉睡中的芙蘭卡眼角莫名溼潤了起來,淚水帶出的痕跡向著兩側延伸,消失在了變黑不少的亞麻色長髮內。

她彷彿正在做一場異常悲傷的夢。

此時此刻,“審判”女士和“魔術師”女士都有點無法理解“聖盃二”為什麼會在做夢時默默流淚。

她們不是沒預想過現實中的芙蘭卡表情會在接下來有什麼樣的變化,而不管是痛苦到扭曲,還是癲狂到誇張,亦或陷入極致的歡愉,都是可以推測出來的可能性。

但為什麼會流淚?

流下的還是悲傷和絕望佔據主導的淚水。

難道她的同伴之一遭遇了不測?

“魔術師”女士將目光投向了其他房間,發現盧米安、簡娜、安東尼和路德維希都還活著,只是前兩者,一個表情冰冷,一個夢中都難掩痛苦和急切。

“不‘安撫’嗎?”“審判”女士詢問起做著精神和心理分析的“正義”女士。

既然夢境中遭受的精神汙染和情緒衝擊會反應到現實,那在現實治療對應的心理問題和精神疾病,也將真正地影響到夢境中的那個人。

以精神和心理為核心構建的夢境,在這方面內外難分,真假混同。

“正義”女士碧綠色的眼眸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聖盃二’當前的情緒蘊藏著巨大的絕望,這也是她真實狀態的表現。

“而她現在需要的正是絕望,極致的絕望。”

聽到這句話,“魔術師”女士忍不住側過腦袋,望向了東邊的夜空。

她聲音偏低地說道:

“對,‘聖盃二’已經藉助夢境的特殊,強行晉升,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絕望,強烈的、巨大的絕望。

“這能幫助她快速消化魔藥。

“我不清楚她現在究竟看到了什麼,遭遇了什麼,但從目前的情況看,‘讓自己絕望’這部分應該足夠了,之後得找機會‘讓他人絕望’。”

“正義”女士微微點頭道:

“等‘聖盃二’當前的絕望有所消退,我再提供心理治療。

“現在,她也許需要別的幫助。”

這位穿著綠底白紋長裙的大阿卡那牌說話間,“魔術師”女士半張開了雙臂。

她的前方點點星光匯聚,凝出了一扇虛幻但璀璨的對開之門。

這門緩慢開啟,裡面是一片淡薄的灰白霧氣。

那代表夢境都市。

作為“門”途徑的天使,“魔術師”女士真要開一扇門,強行進入“愚者”先生的夢境,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當然,這種強闖行為會不會導致她當場被注視,瞬間失控,或是不知不覺變成天尊的秘偶,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