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既不該幫陳末罵那些有眼無珠的人們,也不是出言安慰陳末的時候,她只需要陪在對方身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座城市的毀滅!

許華平衝到白府,白佔義正閒坐在書房中,品茗讀書,誰能想到這樣一位滿臉橫肉的武者,竟還是個讀書人。

見自家堂主行色匆匆、神色嚴峻,白佔義也看出了不妙,“怎麼了?”

“北城門失手,大量被寄生的怪物衝了進來!其中不乏武者被寄生!”

白佔義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怎麼可能!陳末不是說他能阻止這些怪物進城嗎?”

“家主!你們都被他給騙了!他根本就是和蟲子們一夥的!是他帶回來兩個怪物、開啟了城門!他還能飛入高空,我想攻擊他,可根本就夠不到啊!”許華平說的言之切切,到了這時候,他怎麼可能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城頭的人都已經死光了,只要他堅持,那一切的罪魁禍首、罪惡之源就是陳末!

“他現在人呢?”

“不知所蹤!”

白佔義眉頭緊鎖,他將手中的書籍往桌上一扔,快步出了書房,“你隨我去一趟督查司!”

半炷香後,二人趕到了督查司,正好在門口撞見了準備外出的侯嵐。

他一見這兩人,尤其一位還是北城門的三品守衛,同樣察覺到了一絲不妙。

“你怎麼過來了!”

許華平同為三品,從內心其實並不是很看得起侯嵐,對方仗著出身好坐上了督查司司長的位置,若論真實實力,怕是還不如他。

“陳末與那影蟲本是一夥,北城門被破,大量怪物湧入了城中!”許華平依舊堅持著他的謊言,他相信,對方此時根本不敢前來對質!

“你跟他說了什麼!”侯嵐雙眉倒豎,怒目相向地質問起了白佔義。

“我?你說的那些猜想,幻覺什麼的我覺得不靠譜,所以讓去的那幾個護衛別到處亂傳!”

“你什麼都沒跟他說?”

“有什麼好說的?讓他聽陳末的,這一句話還不夠?”白佔義眉毛一挑,這時候居然還怪起他來了。

昨日走後,還不是侯嵐推測,在長山鎮看到的可能是幻象,否則死而復生這種事實在是太聳人聽聞了。

正因為如此,白佔義才決定先不跟手下說,防止他們被陳末攝去心魄,久而久之成了他的人!

“他讓你開的城門?”侯嵐轉過頭,又質問起了許華平。

“沒錯!”

“好!好!我這就去找他,如果真是他讓開的城門,我與他不共戴天!”侯嵐有種被耍得團團轉的感覺。

帶他們去長山鎮見識影蟲的是他,說是要封閉霧州府防止怪物潛入的是他,逼迫許華平開啟城門的還是他。

他到底想幹什麼!

“現在城北怎麼樣了?”侯嵐焦急地問道。

許華平搖搖頭,輕嘆一聲,“恕在下無能為力,怕是要不了多久,整個霧州府,除了那些能踏空的四品以上武者,怕是再沒有一個活人。”

侯嵐咬著後槽牙,憤怒到無以復加,他惡狠狠地吐出了兩個字,“陳末!”

“隨我去城北!”

他此時迫切的想找到陳末了,讓他他看看這人間慘劇,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長,恕我暫不奉陪了。我得招呼自己護衛撤離霧州府了,我可不想死在這裡。”白佔義甩了甩臉上的橫肉,一拍許華平的肩膀,足不點地的向著白府奔襲而去。

侯嵐此時已氣到了極致,但他還沒徹底失去理智,當務之急就是去往城北,看看霧州府還有沒有救下的可能!

他以最快的速度飛馳向北城門處,沿路入目皆是瘋狂撕咬的人群,以及恐慌逃竄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