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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蘇木和林一諾兩人來說,每天都過著兩種季節。空間裡是四季如春,而外面的世界已然進入寒冬。若非大海廣袤,早就該結冰了。

這日兩人在空間裡待了一天,一個種地、一個作畫,到傍晚出空間時,發現外面飄起了初雪。

蘇木推開船艙房門,站在甲板上看著紛紛揚揚的白雪,將手舉到嘴邊呵了口氣。

他穿的還是春秋的單衣,在空間裡剛剛好,到了外界顯然就不夠保暖了。林一諾從櫃子裡取出一件銀白色披袍替他披上,淡淡道:“小心彆著涼了。”

蘇木攏了攏披袍,頓覺暖和了很多,但嘴上卻道:“這根本凍不著我。”

林一諾在他身旁站定,失笑道:“要風度不要溫度。”

蘇木伸手接了一會雪花,感慨道:“又見到雪了。去年我們看到的第一場雪是在哪?你還記得嗎?”

林一諾沉吟道:“長安城外,那是我們見到的初雪。”

蘇木感慨道:“時間真快啊,這又一年了。”

說完轉頭看看林一諾,訝道:“呵,林三,你居然也有胡茬了,雖然只有半寸長,比我還是短點。來來來,我替你拔了,還你冰肌如雪的模樣。”

蘇木雖然比林一諾小了半年,但鬍鬚卻長得比他早。他的唇上半年前就有一圈青青軟軟的鬍鬚子了,顯示著少年的初長成。而林一諾的臉一直都是連毛孔都找不到一個,更別提鬍子,此時乍然見了,頓時手癢忍不住去拔它。

林一諾推開他搗亂的手,似嗔非嗔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長了半年也不過就跟我一夜長出來的一樣長,得意什麼?”

蘇木反手摸了摸自己唇下的呼吸,不服道:“怎麼可能是一樣長的,肯定我比你長。”

林一諾微笑道:“那要比一比嗎?”

蘇木挑眉:“比就比。”

說完齜牙咧嘴地從唇上拔下幾根鬍鬚仔,然後又伸手去林一諾的唇上拔了兩根,放在攤開的手心上,細不可見。若非兩人一個本身天賦異稟,一個內功超絕,因此視力都遠超常人,否則還真不容易看到。

看著幾根一般長短粗細的小鬍鬚,林一諾斜睨了他一眼,道:“事實勝於雄辯吧?”

蘇木悻悻然地將幾根鬍鬚揚在風雪裡,轉了話題道:“我們今年還沒吃過暖鍋,這種初雪天配暖鍋最搭了,今晚就來一個怎麼樣?就在船艙的窗前,我們兩個海上共明月。”

林一諾失笑:“神一樣的‘海上共明月’。”

對於蘇木經常性的亂取綽號、亂改詩詞,他只有說一句甘拜下風了。

蘇木道:“你就說好不好吧?”

林一諾灑然道:“既然蘇少想吃,本少唯有相陪嘍。”

蘇木道:“那正好,我們現在去空間裡捉點野味,裡面有羊、有鹿,我們去各宰一頭。”

蘇木於是也不看雪了,伸手拉過他一起回到空間,將披袍往客廳軟塌上一丟,說道:“你是想享受一下打獵的樂趣呢,還是由我直接抓過來?”

在空間裡,蘇木近乎於“神”,所有的動植物他都可以靠空間之力控制住。他也曾試過想制住林一諾,但沒有成功。他還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林一諾從小就被隕石改造過的緣故,等以後有機會抓個壞蛋進空間就能驗證一下了。

林一諾聽了他的話,慵懶道:“也行呀,那就我打鹿,你打羊,比比看誰先得手吧。”

蘇木哈哈一笑,凌空取出兩張弓,兩根箭,挑了挑下巴道:“單隻比誰快有什麼意思,還要比誰準。”

林一諾接過一弓一箭,徐徐說道:“一言為定。”

蘇木精神大振,一聲呼嘯將追風喊了過來,叫道:“本少先走一步哩。”

兩人終歸還是少年,在空間肆意奔跑比試,只覺得逍遙自在。

空間內的植物雖然是三倍速生長,但到底移植進來的時日不長,若非有些移植時本就是大樹,現在這裡當更加一馬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