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挑眉,“《漁夫和金魚》?”

“是,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

蘇晴看了看手錶,“我的司機已經在等我了,你們誰幫我去說一聲,演員趕緊去做準備。”

很快,教室裡德仁都照蘇晴的吩咐開始行事,沒有人去想該不該這樣,或者因為被命令了心裡不舒服,而是自然而然的就照做了。

蘇晴看了看他們準備的服裝,有點簡單了,夜演不出那個味來,再看他們的表演完全放不開,感覺有點不倫不類,蘇晴評價的毫不留情,“漁夫老婆演的不夠潑辣惡毒,漁夫不夠猥瑣,金魚那種敢怒不感言的神態完全欠缺,連唯一的道具都不合格,要個那麼新的臉盆幹什麼?他們家條件好像不怎麼樣吧?”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說話,她們也是覺得不太好,才想著要蘇晴提點提點,誰知道她說話那麼不留情的。

蘇晴看了看班長,“去找個破臉盆就行,他們的衣服我負責。”不看大家喜出望外的表情,蘇晴目測了下大家的身材,其他人衣服都隨便坐,反正是婆婆落落的,唯一要用點心做的就是金魚裝了,他們挑的演員都‘挺’好的,演金魚的‘女’孩看著很乾淨,眼睛裡表達的是純粹的高興,個子嬌小,唔,很不錯。

“放開了演,娛人娛己而已,不要有什麼顧忌,想想你們表演找個節目給大家帶來多少快樂,其他的不要想,尤其是漁夫老婆,一定要演出那種貪得無厭的嘴臉,找個童話最大的亮點便是她了,這出話劇演得好或者不好都和這個角‘色’有很大關係。”

看了看手錶,“我要回家了,大家加油。”

蘇晴施施然的離開了教師,眾人互相看了一會,演漁夫老婆的同學深吸一口氣,“拼了,我就不信演不好。”

其他人也點頭,那些演員不就是要演誰像誰嗎?她們也過一回當演員的隱。

回家後蘇晴便動手給他們做衣服,漁夫老婆和漁夫的很快就做好了,金魚的也做得很快,但是很快就發現問題了,金魚身上的鱗片需要那種兩眼的裝飾她這裡沒有,看看時間還早,她出去找了好幾個市場才找到,不想引人注意,她披散著頭髮,穿著大衣,戴了眼鏡,倒也沒人認出她來。

看著已經完全的金魚裝,蘇晴想像著她在舞臺上蹦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唔,很期待元旦晚會的到來。

閻覺爾一天幾個電話,有時候閻媽媽會搶過電話和她聊聊,每次都會說很多關心的話,蘇晴算了算時間,閻覺爾回義大利好像快一個星期呢,天天這樣那樣的宴會,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受得了,幸好她不是那種所謂上流社會的人。

大概只有她自己沒感覺自己已經處在上流社會了,只是她平時不出席那些宴會,夜沒人敢強求,但是每到一些重要的聚會,她都會接到帖子,不過不管寫得多有意義的聚會她都不會去,真要做善事她不會透過那樣的場合,這也是她以後會考慮的事,但不是現在,真‘弄’個什麼基金出來,她現在根本沒時間打理。

晚會時間定於12月31日22點,閻覺爾一百個不放心,要她一定要在藍,均,宇三人中選一個帶上一起去。

蘇晴隨口應了,不過她沒準備真的帶,進了學校的她只是個學生,不用擺那麼大譜,就算別人知道是她,在那樣的時候也不會有誰過來多的關注她,北大的學生這點素質還是有的,多帶個外人反而會引人注意的把。

穿著厚厚的大衣,用圍脖遮住了大半邊臉,蘇晴讓藍自由活動,自己順順利利的進了紀念講堂,她的票是班長給她的,省了她自己去拿票的麻煩。

藍當然不會真的自由活動,要是蘇晴小姐出了什麼事,他沒法向大少‘交’待,使了點手段也跟著走了進去,在離蘇晴幾米遠的地方警戒著。

蘇晴眯著眼睛找人,在全部陌生的人和班上的人之間選擇,還是和班上的人呆一塊吧,到底那裡的人還都‘混’了個臉熟。

蘇晴一直沒記起來聽範什麼的班長範思明看到她在下面喊了句,“蘇晴,我們在這。”

氣氛迅速凝結,順著範思明的眼光看到了站在那的蘇晴,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蘇晴快步走到他們中間,冷冷瞪了知道闖禍了正躲一邊不敢看她的範同學一眼。

其他同學看到她來了都很興奮,原本他們還以為她不會來的,誰都知道蘇晴最怕被人關注了,很少出現在各種各樣的大場合中。

在安排事宜的系主任看到她也湊了過來,“同學們都注意著點,護著點蘇晴,別讓她被其他人埋了,這一小塊都是咱們系的地盤,不要讓其他系的人過來。”

同學們都應了,就是,蘇晴是他們系的,才不會讓其他系的人欺負了去。

蘇晴感‘激’的看了系主任一眼,她差點就想轉身離開了,閻覺爾不在,藍也被她甩在了外邊,真要是被圍住了她大概很難脫身。

蘇晴乾脆把大衣上的帽子戴起來,只‘露’出眼睛,看你們還怎麼看。

十點整,在喜氣洋溢的氣氛中,在校黨委書記,校長的帶領下,學校高層出現在會場,然後是各種各樣的節目,這些蘇晴都看得不甚用心,他之所以會來是想看看她們班的這個話劇會有怎樣的效果。

隨著一陣又一陣的爆笑聲,蘇晴夜勾起了嘴角,她那天說的話他們都聽進去了,今天的演出很有水平,漁夫被那個破洗臉盆打得滿場狼狽逃竄、被罵個狗血淋頭,漁夫老婆那一串串英語冒的,像俄語似的打著圖的就從嘴裡出來了,讓身邊的人都扶著肚子狂笑。

漁夫老婆演得那叫一個貪得無厭,黑心巫婆的嘴臉惟妙惟肖,要潑辣就潑辣,要氣勢就氣勢,那個破破爛爛的臉盆,完全演出了一個小人得勢後‘東山打個虎,西山踹個豹’的能耐嘴臉。

金魚成為劃時代意義的童工,被欺壓得委委屈屈,敢怒不敢言,如惡貓爪下的大活鯉,被對方玩於股掌之間,被一頓壓榨蹂躪。

再說舞臺效果——那身金紅‘色’為底圍繞彩‘色’條紋帶的‘金魚裝’在燈光下更是光芒耀眼,不是誇張,真的是耀眼!彩‘色’玻璃紙被舞臺燈一照,刷刷反光,滿舞臺就數那兒最亮。

然後在不斷高低起伏的,偽裝成海洋的藍‘色’布幔裡,一跳一跳的念著英語臺詞,那張乾淨的臉更是給金魚的形象加了不少分。

於是,大家噴了,全場只剩下一陣又一陣的笑聲,看著話劇快結束時蘇晴悄悄的離開了大禮堂,還不錯,沒有‘浪’費了她特意做的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