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茄,你看看我練的怎麼樣?”

卿畫在舞著劍,而顛茄起身,隨意倒了一杯酒,他念道:“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

“殿下,瞧我的。”

顛茄拿起劍一個跳躍過去,他在卿畫身後,幫她將一隻手上的劍握緊,之後在幫她熟悉著招式。

卿畫好像被什麼給擾亂一般,她睫毛一跳,好像在她身後的這個人,變作了一襲紅衣的男子,他笑著在她耳邊呢喃,他的每一步都踏出美麗的幅度。

他的眼,他的發,他的溫度。

卿畫突然就停下了動作,而顛茄也看出了她的異樣。

“殿下心神不寧,我們改日再練吧?”

“好吧。”

她剛應下,有人抬了一個擔架過來,卿畫一看,是陸勤和香玉,抬著休玉過來了。

休玉臉上的傷痕已經結痂了,他沉重的呼吸著,而若憐安連忙招呼著把他先抬進去。

卿畫走到若憐安面前問:“憐安,他怎麼樣了?”

若憐安慌慌張張將醫藥箱套在自己身上。“休玉情況不太妙,病情雖然有所緩和,可他好像整個人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一般,無論喂什麼藥都會吐出來,而且……”

“而且怎麼?”

“他一直叫著你的名字,我沒有辦法,只好將他送到這裡來,好在可以靜養一下,那個宅子裡實在不適合養病。”

卿畫沉默著點頭,若憐安已經進去了,而她呆立在外面。

休玉,他念的是那個一心對他好的凰卿畫,她對他也是愧疚,她答應過原主,要好好照顧休玉,可是休玉回來,也沒有有帶休書,她聽到一些訊息,說休玉遭遇了很多的流言蜚語。

有街坊鄰居說他是個禍害,說他水性楊花被妻主趕出來的,而且南宮行雨也是這麼覺得,對他的態度不比對香玉好多少。

就連他後來得了瘟疫,家裡人都在躲避著他,也不肯全力去醫治,後來嚴重了,只管把他扔到一個潮溼的陋室裡面,讓他自生自滅,要不是卿畫及時趕到,恐怕他早已活不成。

現在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男子不美女子不愛,男子太美,又會惹來嫉妒和猜忌。

等若憐安出來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他直截了當對卿畫道:“他現在傷口已經癒合了,只要妻主注意防範,不要靠太近,應該沒問題,妻主,我想讓你去見一見他,當然,如果你覺得有些危險的話,也可以不去。”

見卿畫沒有說話,若憐安又別開臉淡淡補充了一句。“他真的很愛你。”

若憐安可以看出來休玉那種絕望,在一個人生死之間,他最想念的,必然是自己所愛之人,他那份愛太卑微,永遠都在等待。

若憐安可憐他一片赤誠,又覺得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他那樣的。

卿畫最後還是走了進去。

當她進了屋子之後,床上那人明顯地動了一下。

“休玉,我來看你了。”

休玉用力抬起頭,再看到卿畫之後,並沒有過多欣喜的神色,而是連忙道:“妻主,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快走,我會傳染給你的!”

到了這個時候,他所能想到的,還是隻有她的安危。

卿畫覺得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