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行蹤已經被血魂司的人摸清了,剛才那人的身形和衣服,一看就是血魂司的人。”

卿畫被黑衣人行刺好幾次了,非常熟悉他們特殊的服飾和輕功。

尤其是跟以前的玉面公子接觸之後,她已經非常熟悉這些殺手的作風,他們都是喜歡搞突然襲擊,但這次又不同,那個面具男子居然會那麼輕易就放過了自己,或者有什麼秘密。

陸勤面色擔憂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啊?”

“他要殺我,早就動手了,這些天陸勤你嚴密跟著我,多警惕一下,防止他們再來。”

“他們這些人漂浮不定,我真怕自己都沒來得及保護殿下您啊!”陸勤放下背上的東西,將自己的長劍拋到了空中,又使勁握了起來。

“不過殿下放心,只要有我陸勤在,他們要殺你就先殺我!”

陸勤這樣一說,香玉看著他卻不是個滋味,怎麼他都承認沒把握完全保護人了,還硬生生要搭上一條命了,就不能先叫人嗎?

卿畫看著窗外面涼風習習,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

到了翌日一大早,卿畫聽到外面有人舞劍的聲音。

開啟門,她才發現是顛茄。

顛茄在晨練,這已經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他提著劍在院子裡舞了起來,雖然他衣服樸素,劍挑出來的也只是一些尋常的樹葉,可是卿畫就這樣遠遠看上一眼,好像都定住了一般。

她恍惚想起了不久前竹林裡的一幕。

那個像紅蝶一般飛舞的男子,每一步都踏得輕盈,他的身姿是那樣灑脫,彷彿是刻入了那一方空靈的場景之中。

他對著她時,常常會微笑。

而現在的她,恐怕永遠也無法再見到那樣的場景了。

而且她也不願意再見到他。

是不願意還是不敢呢?心裡突然發出這樣一個疑問。

她沒有回答自己,而是對著顛茄客套一笑:“今天沒有酒,你也能撐這麼久啊?”

顛茄指著不遠處放著的一壺酒。

“酒是有,就是用來小酌的罷了。”

顛茄作了一個請的姿勢。“殿下,跟我一同小酌幾杯吧?喝完了酒我們繼續練武。”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白瓷瓶來裝酒呢,而且這次的酒夠香醇,也夠回味,完全不像之前一樣只顧著辛辣和刺激,完全沒什麼口感。

他好像也更加悠閒了,也不在像之前一樣,喝酒往往只為了借酒消愁。

卿畫笑道:“看來我們顛茄變得享受生活了呢,現在不喝烈酒了嗎?”

顛茄也沒笑,但他的神情怡然,又倒了一杯酒給卿畫。

“烈酒只為寄紅塵,現在的我,早已經厭倦了往事的漩渦,人還是向前看啊,就像殿下您,您也走了很艱難的一段路,但您依舊是那麼堅強樂觀,我待在您的身邊久了,也自當與您同化才是。”

“其實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從前你和那血魂司掌教血魘,究竟還含著怎樣一段往事?並非是想要揭你傷疤,只是覺得,有些事,你大可與我說,我也好開導於你。”

雖然顛茄沒有提及自己的傷口,但是卿畫知道,有些秘密不分享出來,傷口是永遠不會結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