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受不了這個人。

卿畫一甩袖,大步而去。

翌日。

九霄長樂大殿之中,卿畫接見了戶部的幾位官員。

“傳我旨意,此次殿試人數寬裕一些,成績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學子人品貴重,一併傳到這裡進行殿試。”

科考在即,卿畫想在這次殿試中招籠一些人才,她知道朝上這些臣子都是老員了,在政治上也很熟悉,但熟悉與否並不重要,是她親自提上來的人,自然更忠心才是。

沐尚書和一干人等都接了命令,待其他人退下後,沐尚書才走到卿畫眼前。

“太女殿下,我已經查到四部官員的一些把柄,就怕到時會惹得群臣不滿,殿下可要適當放鬆才行。”

卿畫道:“自然,到時一個一個,我都得收拾了,這還需要大人您的幫襯才行啊。”

“放心,畢竟微臣的兒子還在你府上呢,我們啊依舊是一家人。”

沐尚書已經查到了沐雲遠的位置,所以她懷疑自己兒子失蹤這段時間,估計是和誰串通一起去了,想要對付他這個老母親呢。

唉,這兒子也是白養了。

卿畫笑了一下。“是啊,一家人嘛,雖然雲遠不喜歡你這個母親,但我可不在意,有用就好。”

沐雲遠早已經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對於她這個做母親的而言,就是深重的背叛,這個兒子與她已經沒有任何干繫了,他身居後宅,又禁了足,也算對他的一種保護。

沐尚書又稟告道:“殿下,那玄耀國三皇子已經打算備好嫁妝舉行婚禮了,殿下可選好了良辰吉日了?”

這種事情自然越快越好。

“我打算三天後就舉行婚禮,你讓禮部趕緊準備,其他俗禮都免了,就以太女平夫的規格舉辦。”

天璃規定,女子只能娶一個正夫,兩個側夫,其他不限,沒有平夫一說,就算是有也無法跟嫡出相比,嫡庶自古分明,但這規矩是人定的,她身為皇太女,也無需要別人同意打破這個規定,再說只要讓外國使臣覺得好聽便是,面子遠比地位重要。

這比若憐安的婚禮還要快,希望他知道後不會覺得有什麼,畢竟這只是假的而已。

她不會任由著那些人欺負到自己的國土上,但也不能魚死網破,只要有她在一日,國家的尊嚴就會一直牢牢守住。

卿畫處理了事務,讓侍從給自己換了一身便裝。

陸勤發現自己主子今天破天荒得穿了一身紅羅裙,配著桃紅色的外衣,外面在披著紅梅花刺繡的披肩,整個人看上去讓人眼前一亮。

主子不經常穿這樣豔麗的顏色,卻也不知是要會哪位郎君,這樣細心打扮。

“陸勤,你等會跟我一起去,你先在暗處守著,切莫走近。”

卿畫面對玉面公子始終警惕著,這傢伙如果真是血魂司的人,自己出宮獨自去見他,很可能會再遇到危險,她不管他要幹什麼,自己小命最要緊。

陸勤拿著長劍,就那樣遠遠跟在卿畫後面,等卿畫出了宮進了竹林,他就在一棵竹子下悄悄站著。

玉面公子在竹林間練武,一招一式都伴隨著輕風浮動,那動作像極了飛舞的紅蝶,看上去是那樣美,美得不似人間驚鴻。

卿畫在不知覺中,看得痴了。

從前只覺得他美,現在已經快變成一場鮮明而難忘的風景了,而且是她此生從未見過的。

直到那人慢慢走過來,對著她輕輕一笑。

“我就知道,太女殿下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