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安璃張著十指咆哮起來,已是急得無地自容。

女帝眼中已有怒意,她對著卿畫高聲呵道:“你這分明是故意栽贓!強詞奪理!”

卿畫轉過身,面色冷漠。

“當日母皇和諸位大臣,能相信三皇女的強詞奪理,今日我凰卿畫在此,將歷史重演,怎麼大家就又不信了,是我強詞奪理,還是在座的各位,寧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想站出來,主持公道呢?”

卿畫又轉身看著高高在上的那人。

“兒臣本以為,母皇只是被愚弄了,現在看來,母皇是偏心啊,兒臣並沒有做錯什麼,母皇卻令可聽信別人一面之詞,也不肯相信兒臣,難道就因為我是庶出,就不算是您的親生女兒了嗎?”

試問天底下,有幾人敢這麼

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女帝鏗鏘責問的?

眾人不由得也產生些欽佩來。

席間的凰耀希和黎宴,也被這場面鎮住了。

黎宴更是愣在那兒,難以置信。

原來她是五皇女,難怪會身份成謎,又那樣落魄。

她在大殿上,一腔熱血,直言不諱,與她平常說話輕浮,嬉皮笑臉的樣子,完全不同。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登徒子”嗎?

女帝扶著皇座上的紫檀木扶手,戴慣了的鳳冠卻突然覺得如此沉重。

“老三,你可還有要反駁的?”

凰安璃知道自己這個母皇,是個耳根子軟的,根本就沒什麼謀略,將來的儲君之位,一定會是她的。

她是絕對不能讓凰卿畫,有翻身的機會。

“母皇,就算那件盛裝真的有問題,但凰卿畫勾結敵國細作,這又該作何解釋?”

卿畫笑道:“勾結細作,全憑那人一句話就能斷定嗎?再說了,你不是說,我跟他有書信往來嗎?”

卿畫望向另一邊的沐尚書道:“有勞尚書大人,將信拿出來,給我瞧瞧。”

沐尚書早已將之前的書信保留了幾封下來。

她將那信件展開,十分規正得對著眾人。

卿畫對著沐尚書笑道:“不好意思,我看不懂,還請大人幫我念念。”

沐尚書便轉到自己眼前,念道:

“今夕月正,我則不悅,為眾輕,信有一日,我欲盡誅其人,皇位上座,又請出助,待功成之日,贈爾城三,金鯉一躍成凰之日,權傾江山為爾重卿也……”

卿畫一臉無辜,將那書信倒著看了看,坦然面對道:

“這字跡歪歪扭扭,倒和我差不多,這官話也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我記得玄耀國往來信都要說官話,但大家怕是忘了,我這個草包似得皇女字都不識幾個,怎麼會寫這種東西啊?”

解釋一出,眾人也都面面相覷,信了大半。

凰耀希便也跟著說了句:“看來,五皇女,是真的無辜的,根本就不存在謀反之罪啊!”

女帝此時也不知如何面對,只好看著凰安璃,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凰安璃依舊是不肯認輸,她走過去,將那信件奪過,使勁撕成了碎片。

“我想信件也可以代勞。”

卿畫搖著頭,只覺得她為人處事,太過倉促,連撒謊,都顯得可悲。

“把陳氏帶上來!”

隨著一聲令下,大殿上走出一個戴著鎖鏈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