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喜歡,爸,我要和君君結婚。”一凡說完咧開大嘴燦爛地笑了起來。他長到這麼大從未這麼笑過。他的笑發自肺腑,非常有感染力。

“好,好。爸給你們辦一個盛大的婚禮。爸喜歡,喜歡!”葉老闆。

“君君,君君……”

“一凡,一凡……”

倆人都放下了筷子,興奮地互相抱著。

“何劍雄,段敏君啥情況?”葉老闆看著相互擁抱的兩人,悄悄問。

“啥情況?她不是說了嗎?”何劍雄有些發懵。

“何劍雄,她是不是這裡不健全。”王自立指了指腦袋嚴肅地問。

“啥?你不要亂說。她正常得很。她就是開朗,從小就喜歡笑,而且直來直去,從不藏著掖著。如果不放心可以到醫院去檢查。還有,她媽是白族,爸是漢族,是老知青。我爸也是老知青。她家還說了,聘禮二十萬,一分不能少。”

葉老闆盯著何劍雄,足足盯了十分鐘才轉眼。

“二十萬沒問題,只要你說的屬實,我額外謝你五萬。”

回到家裡,葉老闆就把段敏君叫到書房。

“敏君,你喜歡讀書嗎?”

“喜歡,我家沒錢,讀完小學,家裡就不讓上學了。但是我會捏泥娃。我還會洗衣服,種地,還會縫衣服,還會繡花,剪紙,我剪的窗花特別好看。過年時拿到場上賣得可好了。”段敏君就像和鄰家大哥拉家常一樣自然。

葉老闆看著她純樸自然的表情,原先想看她是否藏著心機的心一下子就崩潰了。心裡想她不是大奸大惡就是真的純樸到家了。

“你家要二十萬聘禮,假如我們家沒有二十萬你還嫁給一凡嗎?”

“那肯定不嫁,我哥等二十萬給嫂子家呢?”她毫不猶豫地答道。

“結婚以後你們怎麼生活,你想過嗎?”

“我們可以捏泥巴人去賣,我還可以剪窗花,還可以繡花,我會做很多事情。一凡也可以做事。你家這麼寬敞,還可以養雞,養鴨……。如果你家沒二十萬,我明天就回去,另外找人。”段敏君說到後來有些生氣。

“不是,不是,我家有二十萬。但要結婚才給。我拿張報紙給你,你給我讀讀。”葉老闆順手拿了張城果日報給她。

“這是什麼……果,日……你莫拿這些東西給我看。我不愛看。有二十萬就早點給,沒得我好早點回去。”她看了一陣,臉都憋紅了,還是認不得幾個。乾脆地說完就要往外走。

“好,你身份證帶了嗎。明天領了結婚證就給。”葉老闆在她身後說。

“要得。”

這晚葉老闆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中段敏君穿著新娘婚紗在天上飛翔,一凡一路追著跑著。始終都追不上,他和一大群人跟在後面。眼看著段敏君快要消失的時候,王自立飛起來一把抓住段敏君……接著又轉到婚禮現場,一凡傻笑著站在段敏君身邊。王自立伸手握住一凡的手腕,一條像電流一樣的光從王自立手指向湧進一凡的手腕處。新郎變成了老大葉俊傑。俊傑,俊傑……

醒來,夜正濃,拿起床頭櫃前的夜光錶,時針指向凌晨二點。他失眠了,回憶著夢景裡的王自立。會飛,還會讓一凡變成老大。難道上天真的派王自立來解救葉家?解救他的困局。

第二天一早,葉老闆就撥通了劉向前的電話“向前,水電安裝工程進行得怎樣了?”

“合同簽了。後來工程隊就該進場了。你有想法?”

“就問問。以後多關照立江公司。工程質量你放心,何益雄親自帶隊。呃,下週六小兒結婚,㳟請光臨。具體地點到時老秦會發請貼過來。不準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