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追風趕緊把他往下拉,“不許這麼沒規矩”

“不是的”鐵華黎一臉嚴肅,“我聽到馬兒驚叫的聲音,好象是方才那位小姐騎的大黃馬。”

“你別瞎吹了你總共才見過那馬一次,居然還聽得懂它的聲音?再說,我們怎麼沒聽到?”

“是真的”鐵華黎又仰天側耳細聽了一下,“真是那馬兒在叫我們阿蘭多的人天生都會分辨馬兒的聲音,尤其是那位小姐,她騎的是匹真正的好馬,我剛才特意多看了好一會兒的。”

胡惜容已經白了臉,張蜻蜓迅速對郎府的兩位侍衛道,“二位大哥,麻煩你們跟我這小廝一起去走一趟吧”

兩位侍衛對視一眼,一人對鐵華黎伸出手來,“這位小兄弟,你上來,我們先去。你們跟在後頭,注意安全”

鐵華黎一個縱躍就跳上了他的馬背,果斷指引著方向,“這邊”

張蜻蜓怕剩下的人員也有危險,尤其還帶著胡惜容,趕緊讓周奶孃上那邊的車回到謝府門前去避一避,自己要帶著人往那邊趕。

胡惜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跟去也幫不上忙,還得添亂讓人分心照顧,便聽話的走了,“我們去謝府再請幾個人過來幫忙”

周奶孃堅決不肯,“姑娘你不許去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張蜻蜓沒時間跟她囉嗦,那就走吧。只催促紀誠,快些趕路。

因是馬車,到底比騎馬要慢些,等到張蜻蜓趕到現場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一個歹人也瞧不見了。

只是祝心辰的樣貌著實狼狽,似是從馬上掉了下來,滾得一身的泥。其餘兩個侍女就更慘了,好象還受了些傷,鐵華黎和郎府那侍衛正在給她們檢視傷勢。

“這到底是出了事?”

祝心辰又驚又氣,臉色發白,見著張蜻蜓來了,才渾身哆嗦著說起方才的驚險一幕。

她出了門,本來帶著侍女很愉悅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因為天黑,又下著雨,怕路上踢到行人,故此沒有跑快。

只是行至此處時,突然有人從衚衕暗處衝了出來,馬兒驟然失驚,似乎是踢到了人,那人摔倒在地,哎唷哎唷叫喚個不停,祝心辰以為是撞到了人,忙下來問人情形。

沒想到,原來那人竟是佯裝,只是為了誘騙她們下馬,等她們下來了,四周突然衝出些人,對她們發動襲擊,那意思,竟似拿著麻布袋想把她們套走拐去

祝心辰可嚇壞了,她平素膽子再大,也是個千金小姐,哪裡真正經歷過這些事情?本來就人少,還是幾個弱質女流,那些人還手持棍棒,對著她們兜頭就打,絲毫沒有憐惜。

幸好祝心辰和這兩個侍女平日在家都習了一些拳腳功夫,倒是沒有讓那些歹人得手,拖延了一些寶貴的時間。這才等到他們來營救,這也幸好是鐵華黎耳尖,要不是他聽到馬兒嘶叫之聲,再晚來一刻,恐怕她們幾個就已經給人擄了去,要是那樣,後果可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張蜻蜓聽著臉也嚇黃了,幾個好好的女孩兒,要是給那樣歹人抓了去,縱是再救回來,恐怕也沒用了。

祝心辰精神一鬆懈,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這京城裡時候還出了這樣強盜?要報官,我一定要報官”

不用問,肯定是吳德這人也實在太可惡了,就不信一點證據也找不著,治他的罪張蜻蜓力挺祝心辰,“我陪你一塊兒報官”

“不行”周奶孃也從馬車上下來了,皺眉瞪了張蜻蜓一眼,扶著不住還打著哆嗦的祝心辰要趕緊往馬車上去,“姑娘您糊塗了麼?這若是報了官,讓人知道祝小姐黑夜遇襲,那得給人傳成樣?依我說,這事快別聲張了。把幾位姑娘都快些扶上車,咱們回頭多找些人,再送你們回家去”

郎家侍衛也是這個意思,張蜻蜓正猶豫著,卻是謝家聽胡惜容所報,知道這裡出了事,謝尚賢親自帶著管家護院急匆匆趕了過來。

見此情景,謝尚賢也只有一句話,“回去再說”

既然有了長輩在場,張蜻蜓就不多說了。等著回了謝府,謝夫人見此,便命丫頭去準備壓驚的湯藥,還有乾淨的衣物,謝素馨領著祝心辰和兩個丫頭先進去驗傷了。

至於謝長德和老夫人,怕他們年紀大的人擔心,倒是沒有驚動。

張蜻蜓主動找到謝尚賢,“我知道是誰幹的大舅舅,您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我跟您說。”

謝尚賢讓家中無干人等都退了下去,張蜻蜓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這肯定是相公在軍中得到訊息,那姓吳的要對我們不利了,所以才請人過來報了個信兒。說不定跟著我們都有一時了,只是今兒見著小祝落了單,所以才想打她壞主意。”

張蜻蜓也真是有些後怕的,幸好綠枝今日想到了,提前派了追風等小廝過來接應,否則,很可能要出事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