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禛輕笑,“二少夫人也不必明知故問了,你在天下人的面前拂了皇上的面子,且不論孰是孰非,只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豈可任由你一介女流之輩在他面前為所欲為?若是不加以懲戒,天威豈不蕩然無存?現在將姓袁的那丫頭送到你府上來,只不過是小懲大戒,真正厲害的還在後頭呢!”

“那依王爺說,皇上莫非還要殺了我不成?”

“這個世上,可有許多比死更痛苦的事情。”李禛收斂了笑容,神色中多了幾份告誡之意,“到時只怕這帥府,也保不住你了!”

張蜻蜓心思一轉,當即領會了他的意思,“那王爺的意思是,您能保住我?”

李禛又笑了,搖了搖頭,“本王可沒這個本事,能保住你的,只有皇上。”

“王爺這麼說,我可就湖塗了。您一會兒說皇上要殺我,一會兒又說只有皇上能保得住我。莫非,您是讓我去他皇上磕頭認錯?”

張蜻蜓嘴上這麼說,但心中已經隱隱想到一種可能,由不得手心裡都攥出兩把汗來。

李禛繼續搖頭,嘿嘿乾笑著上下打量著她,那目光真象極了想偷雞的黃鼠狼,“若是二少夫人當真是這麼想的,那本王今晚可算是來錯了。只怕是二少夫人聰明反被聰明誤,不願意去深思其中根由,那可是讓本王心中的一片明月,錯付溝渠了。”

這人說話真討厭!張蜻蜓適時沉默了,這個時候亂講話可是要不得的。

李禛不拽文了,“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二少夫人,您得罪了吳德,就等於得罪了整個東宮。日後皇太孫繼位,一定沒有您的好果子吃。現在潘元帥執掌重兵,還可以勉強保得住你平安無事。但五年之後,十年之後呢?”

他加重了語氣,“界時潘元帥已經廉頗老矣,而皇太孫殿下的親孃舅可是姓龐!這回龐清彥在邊關犯了這麼重大的過錯,皇上都沒有斥責東宮一句,反而一直想把兵權移交到他的手上。孰親孰遠,就可見一斑了。當然,現在邊境局勢剛剛平定,皇上還有用到潘家的時候,暫時不會有大的變動。可等著再過幾年,天下太平了,潘家也未免就不會落到一個狡兔死,走狗烹的地步!”

張蜻蜓臉色一變,“王爺,若是您要說這些事,應該去找我家公公。公公不在京城,也可以找我家大哥。這些朝政之事,我一個婦道人傢什麼都不懂,又能顧得了什麼大局小局麼?”

“二少夫人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李禛挑了一挑眉,索性把話說透了,“你若是什麼都不懂,會設局來誘吳德入轂?你若是什麼都不懂,會使計讓皇上把賜婚一事改為三月之賭?”

他的臉色漸漸冷峻下來,“二少夫人,有些事情做過了,就是做過了,別以為什麼痕跡都留不下。吳德查不出來的究竟,可不代表別人都是傻子。張記豬肉鋪算得了什麼大事?比起吳德干的那些勾當來,實在是九牛一毛。但若是有心人硬是揪著不放,就好比令尊大人那樣,城門失火,一樣殃及池魚。”

張蜻蜓瞅著他,臉也沉了下來,“王爺您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是想威脅她?在沒有事實依據前,堅決不能承認。

“沒什麼意思。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得了,何必非要撕破臉來談呢?”李禛軟硬兼施的道,“本王也素來不喜歡做這些無謂的口舌之爭,二少夫人你已經看到了,皇上寵愛東宮,現在是一門心思要保個乳臭未乾的奶娃娃做皇上,這不明擺著是要讓江山社稷不安?三殿下身為皇子龍孫,有責任保護京都安全。他請了我這個做叔叔的幫他一把,本王身為皇子帝孫,當然責無旁貸。自然,三殿下也希望皇上能夠長命百歲,等及皇太孫成人,繼承大統。可萬一這期間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京城豈不危矣?我南康江山豈不危矣?”

張蜻蜓不願聽這些文縐縐的話了,“王爺,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李禛轉頭看著她,終於露出狐狸尾巴,“很簡單,你只要拿到你公公的兵符,借本王一日就成。”

“對不起!公公現在邊關,兵符肯定隨身帶在身邊,我上哪兒弄去?”張蜻蜓覺得他腦子簡直有問題!

兵符可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那是能夠調動全國兵馬,引發戰亂的東西。她能去把那玩意兒偷出來?恐怕摸還沒摸到,就給亂刀剁成肉醬了。

“二少夫人,您可能有些誤會了。”李禛做了個小小的修正,“你應該知道,潘元帥可不止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他還有一個官職,是京城的九門提督,掌管全京城的城門以及兵馬調動。而據說,潘元帥有個習慣,他要是不在京城的時候,這塊兵符就放在府上的書房裡。我們不貪心,只要借用一日,也不過安排一些忠心護衛江山社稷的武士來保衛京城安危而已。”

這還不算貪心?張蜻蜓就是再沒念書,總也知道這種傻事,她不能幹。讓他們派兵進入京城,萬一幹什麼造反的事情,鬧不好,那就是要被萬民唾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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