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臨居的暗渠裡,也很快得到訊息,“他們來了不過有追兵,潘將軍,這可怎麼辦?”

王老闆急得直搓手,這裡燈火通明,所有的人手上都沒停,在忙著扎筏子,做風帆。

他這兒是有船,但只有一條小船,那是為了傳遞訊息,和緊急情況下送人離開的,撐死了也就帶十來個人。可他們一共有五十幾號人,怎麼辦?

現在天涼了,不能再象上回潘雲龍引珠母河的水時,讓大夥兒抱著牛羊皮扎的氣囊離開,只能就地取材,紮起了皮筏。

大夥兒的手都磨破了,包括祝心辰和謝素馨在內,但沒有一個人慢下來,因為誰都知道,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馬虎不得。

潘雲龍沉聲道,“這個地方是保不住了,準備放火燒店吧。不過這條暗渠卻不能給人留下,老王,你這兒應該埋了火藥吧?無錯不少字”

“有”所有細作的據點裡都有這種東西,預備著危急時刻同歸於盡的。只是王老闆擔心,“可是追兵那麼多,要是毀了這暗渠,剩下的人就沒法子上船了呀”

“可不可能讓這麼多人就為了他們幾個全都耽擱了。”這種時候,潘雲龍必須有全域性觀念,“實在不行,只好讓他們走陸路回去了。”

走陸路?那可太危險了。可除了這樣,又哪裡有第三條路?

沅江和獅泉河就匯聚在此處後面的斷崖下,除了從客棧裡的暗渠下來,除非從崖上跳下來。但下面水流湍急,實在是太過兇險了。

可連潘雲龍的親弟弟和親弟妹都在上面,他的建議,大夥兒怎麼能反駁?

王老闆想了想,“這樣的,潘將軍,你看我們能不能在懸崖上架個軟梯?咱們現在趕緊編,應該還來得及”

謝素馨忙道,“這個我可以幫忙,大表哥,我這兒有一對特製的飛抓,只要有能抓住的地方,承託幾個人不在話下,完全可以用來掛梯子”

祝心辰見潘雲龍仍皺著眉頭,似是不大讚同,便道,“其實只要有根繩子就行了,他們都會功夫,不用梯子那麼麻煩。我這條馬鞭是姑姑賜的,上面纏了烏金鐵絲,韌性極強,扯不斷的,把它拆下來纏在繩子上,再加上小謝的飛抓,這便既不耽誤事,也能讓他們下來得容易點了。”

潘雲龍聽及此,終於微微頷首,表示透過了。

王老闆已轉身去找繩子,蔣孝才湊在祝心辰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一路以來,你就這根馬鞭有這麼一點用了。”

討厭祝心辰忿忿的白了他一眼,這傢伙,滿肚子壞水,不知明譏暗諷過自己多少回了,就嫌她是個累贅。他自己不就仗著有點小聰明麼?有啥了不起的等到平安脫困之後,一定要狠狠的整此人一頓,否則實在難消心頭之火。

蔣孝才就喜歡看她被自己氣得七竅生煙,卻發作不得的樣子,微一挑眉,心中偷笑著去忙了。

“都回來了麼?”客棧前,負責接應潘雲豹他們的是也剛剛趕回來的沈大海和祝心遠。

“一個不少”胡浩然讓那些士兵們趕緊上去,自己同樣留下來殿後。

潘雲豹帶著媳婦最後上來,“我哥呢?船呢?”

“已經在下頭了”祝心遠一面說話,一面將綁在客棧四角的繩索扔給他們,“拉”

為了造筏子,這客棧已經給拆得差不多了,四人合力,連人帶馬往前一衝,小小的客棧頓時如催枯拉朽一般,垮了。數不清的磚石木板順著山坡滾滾而下,再次阻礙了拓拔淳的隊伍。

金闐國主真的生氣了,金眸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提馬揚鞭,“除了那個女人,所有的人給我格殺勿論”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