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臉燒得都快滴出血來,更加結結巴巴的不會說話了,“我……我……”眼見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笑什麼?”張蜻蜓驀地吼了一嗓子,把眾人全都鎮住了。

就見三姑娘冷著臉訓斥蘭心,“不過是說錯句話,有這麼可樂的嗎?這麼喜歡笑,怎麼不出去賣笑?”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嚇得蘭心當時就跪下了。

張蜻蜓早想找機會敲打敲打這丫頭了,她跟著馮嬤嬤學那治家之道可不是聽著好玩的。有些事張蜻蜓雖然不會說,但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蘭心表面上看起來是忠心,但也可以說是怕吃苦,所以捱打之後立即就跟著她回來了。而蕙心礙於林夫人的淫威,不敢當時就走,其實這才是一個小丫頭正常該有的反應。畢竟她不象周奶孃和綠枝,是鐵定要跟著張蜻蜓的,所以那是絕對的死忠。

而在這些天的相處之中,張蜻蜓更加認清楚了,蘭心這丫頭是絕對的幹活在後,享受在前。成天又好搬弄口舌,閒話八卦,自然這樣的丫頭也有她的用處,但若是不警告警告她,讓她飄飄然不知天高地厚起來,那遲早會給主子闖禍。

張蜻蜓發完了火,再讓那些小丫頭們繼續。在她的威勢之下,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們更加緊張起來,說話更是磕磕巴巴,沒幾個流利的。

要依張大姑娘原先的脾氣,早一腳一個踹出去了!正快要耐不住性子,驀地聽到一個清脆乾淨的聲音。

“奴婢名叫巧雲,今年十四。刺繡扎花,做飯洗衣都是在家裡做慣的,只是不識字,也不懂什麼規矩。”

張蜻蜓來了點興趣,“你站到前面來。”

那姑娘方才她就留意到了,在眾人皆笑的時候她沒有笑,在自己吼得眾人戰戰兢兢的時候,她也是始終低著頭,沒什麼太過驚慌失措的樣子。

馮嬤嬤說過,可以那啥,從旁邊來觀察人,有時看得更準。那張蜻蜓對她的第一印象,那就是沉著穩重。

小姑娘個兒不高,看起來瘦瘦小小的,穿一身尋常的藍布衣裳,雖都有些泛白了,卻是漿洗得乾乾淨淨,想是才上身,連一個褶兒都瞧不見。

張蜻蜓頗有好感,“你把手伸出來瞧瞧。”

小丫頭把手伸了出來,正面反面都給張蜻蜓看了。她個子雖小,但一雙手卻生得骨節粗大,指間有繭,也不蓄指甲,洗得乾淨乾淨,是雙幹活人的手。

“就是她吧!”張蜻蜓當即就定了,她這房裡缺一個大丫頭和一個小丫頭,那個大丫頭的缺她還不著急,這小丫頭卻可以先定下來。

她倒比周奶孃想得開,雖然這也是家生子,但若是真正林夫人的心腹,斷然不會派到她跟前來,必是沒什麼太大瓜葛的芝麻綠豆,所以她儘可以放心使用。

銀子見她定了這個丫頭,倒是微一躊躇,“三姑娘,這丫頭……”她也不多說,只是對那小丫頭吩咐,“巧雲,你且把頭抬起來,給姑娘看看。”

“是。”巧雲乖巧的應了,把一直略低著的頭抬了起來。

噝,眾人不覺倒吸口涼氣。

卻見這姑娘左額太陽穴上,生了一塊鮮紅色雞蛋大小的胎記。還斜斜的侵了一半到左眼皮上,雖然留了長長的劉海,也還是擋不住。本來好端端的一張小臉,硬是看著便有了幾分駭人之意。

銀子賠笑,“三姑娘,要不您還是換一位吧!”

“不用了!”張蜻蜓卻立即拍了板,“又不是得了麻風病,不過是長了塊胎記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大紅色瞧著多喜慶!巧雲是吧,你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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