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結怨(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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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管事當即就要發火,卻見後面那輛車裡有人發話了,“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媳婦?快報上姓名,否則可沒你好果子吃的”
張蜻蜓聽著這個聲音,也覺得有些耳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卻還是堅持聲張正義,“我是誰家的媳婦不關你的事只是你這當主子的,也太霸道了些,怪不得養這樣一群奴才,原來都是跟你學的,這就是所謂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你好大的膽子”車裡的人頓時叫道,“來人呀,去跟這位女俠玩玩揭開她的面紗,看看是哪家的媳婦”
是旁邊兩個護衛立即打馬衝了出來,前後夾擊,把張蜻蜓困在中間。他們都是慣家子了,只是左一鞭來右一鞭往,就抽得茉莉左奔右突,不得解脫,張蜻蜓給忙活出一身的汗來,卻是怎麼也控制不好自己的坐騎。
圍觀眾人哈哈大笑,張蜻蜓知道這是拿自己當猴耍,心下愈氣。她可不知,那位正主兒可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今兒多虧穿了這身透心紅的新衣,在日近正午的*光下,益發顯出紅似櫻桃。有人不識貨,可那位正主兒卻是知道貴重。只是見張蜻蜓一人落單,恐怕是哪個大家子的外室嬌妾,所以才沒有出手太狠。
冷不丁,一個侍衛覷空拔出箭筒裡的一支羽箭,把張蜻蜓的面紗挑落,嬌美的容顏立現,惹得圍觀眾人眼前一亮,那眼光明顯就猥瑣起來,“好個標緻的小美人”
連那車中之人也忍不住撩開車簾,“果然有幾分姿色小美人,看你孤孤單單怪可憐的,要不就隨大爺去了,定會好生待你”
他這車簾一掀,張蜻蜓百忙之中定睛細看,此人認得不覺脫口而出,“你是吳德?”而那個肥得象豬一樣的管事,就是上回去她的豬肉鋪要收保護費的傢伙了。
吳德怔了一怔,“你認得我?你究竟是人?”
“吳國舅,今兒這是風,把您也給刮過來了?”身後,一陣鸞鈴輕響,祝心辰已然笑吟吟趕了上來。她方才在後頭瞧見是吳德,不禁暗罵一聲冤家路窄,可到底是皇親國戚,她也輕易開罪不得。只得堆出笑臉,上前寒喧。
祝心辰雖然蒙著面紗,但吳德瞧見她這身裝扮,尤其是那匹黃馬,便已經認了出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祝姑娘,怎麼,你今兒不到祝貴妃那兒去領賞,也出來閒逛了?”
聽他語帶譏諷,譏誚自己時常入宮打秋風,祝心辰面紗下的臉已然漲得通紅,說起話來也不客氣了,“國舅爺說笑了,我與姑姑分開多年,乍一回來,自是走動得勤些。哪裡比得上國舅爺福大命大,長年在皇上太子的庇護之下,日日活得如此逍遙自在”
吳德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眼含陰毒,“姓祝的丫頭,你知道自己究竟說了麼?”
祝心辰畢竟年輕,有年輕人的傲氣與尊嚴,方才被他那麼一通奚落,自然是無法容忍的,所以在氣頭上,便說了那些話。可此刻聽吳德這麼一說,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自己也覺有些後悔。她心裡明白,吳德此人,最是小氣,睚眥必報。今兒當著眾人的面,給他下不來臺,日後肯定是要給自己小鞋穿的。
可是話已出口,錯又不在自己,又為何要卑躬屈膝的去向他認錯討饒?她此次回京,無非是為了哥哥從軍,自己尋覓一個好夫婿。大不了不在京城嫁人就是,天下的好男兒又不是隻有京城才有。
想通此節,祝心辰心中豁然開朗,更加無畏無懼,“吳國舅,我方才說了,難道您沒聽到?難道還要我重複一遍不成?”
“好”吳德獰笑起來,“有你這句話就成”他轉而看著張蜻蜓,“那婦人,你既然識得我是誰,還敢打我的狗,這就是分明不給我面子了,還不快報上名來難道還等著爺派人出手教訓你不成?”
張蜻蜓胸中火往上躥,橫眉怒目,“你這人好不講理明明是你先放出惡狗嚇人,我們為了自衛才打了你家的狗。又跟著你家的狗,才見到你這主人。怎麼能說是我不給你面子?你又沒在你家的狗脖子上掛個牌子,說見狗如見你,那我要是打了,才是不見你面子,可你有麼?”
她一番話,明裡暗裡,是把吳德繞進去當狗罵了,把個吳德氣得血往上湧,臉成了豬肝色,徑直從車裡站了出來,“賤人今兒我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還當真不知道這京城是誰的天下”
“我們怎麼不知?”謝素馨見事態嚴重,怕張蜻蜓吵岔了道,急忙挺身而出,正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當然是陛下的天下,難不成還能是別人的麼?”
吳德冷笑,“你們知道就好這天下,是我姐夫的天下而你們竟然對皇親國戚無禮,出言辱及於我,這就侮辱我們家,侮辱皇室”
呸張蜻蜓實在是忍無可忍,重重的啐了一口,“這天下是你姐夫的天下,可不是你的天下你要想作威作福,等你當了皇帝老子再說”
吳德氣得無法,一張臉從豬肝轉白,胸口不住的一起一伏,“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快來人,直接把她拿下,打進天牢”
“等等”郎家跟來的侍衛上前亮出了府上的令牌,上前行禮,“國舅爺,本來諸位貴人說話,沒有小的插嘴的份,只是出門之前,我家老王妃曾經叮囑過,讓我們護衛諸位夫人小姐的安全,所以有幾句話,不得不說”
他們這一拿出忠順王府的身份,倒讓吳德有三分忌憚。容他們把話說了下來,那侍衛側身對張蜻蜓和謝素馨也施了一禮,做了個介紹,“這位少夫人是潘大元帥的媳婦,這位小姐是謝老尚書的孫女。國舅爺,今兒之事,在場的百姓俱都看得分明,確實是先有幾條惡犬出來傷人,把昌平王府家的一位小小姐都嚇哭了,武烈侯家的小姐也差點犯了病,眼見還要傷人,所以潘少夫人和幾位千金不得已才出手趕的狗,事出突然,實在談不談給不給誰面子。國舅爺若是一定要追究下去,這官司恐怕真得打到陛下面前。”
這侍衛很會說話,先把幾家的背景都抬了出來,表明不是一般的平頭百姓,若是你吳德一定要單挑,這麼多家一起得罪,恐怕也討不了好。再有,這裡頭沒他們忠順王府事,他們只是來奉命保護的,並沒有主子在此,就跟郎家撇清了關係,最多出面做個證人。而最後,他說了很重要的一條,今日這事,不光是他們作證,有許多百姓也可作證,真的要鬧,首先還得治你吳德的罪才是。
吳德聽出他的意思了,心下也覺犯難,不過面上這個臉卻不能丟,冷哼一聲,“難道我還怕了你們不成?你也不聽聽,她們方才說的都是些話?”
可這意思,分明就有些色厲內茬之意了,那侍衛心中暗笑,面上卻老成無比,“國舅爺說得是,幾位小姐夫人也確有失言之處。只是還想請國舅爺體諒一事,現在西北作亂,小的雖是個平頭百姓,不懂國家大事,可也知道,陛下必是極憂心的。連幾個殿下都到了軍營之中,不辭勞苦訓練新兵,為國分憂,若是咱們再為了這些點子口角小事鬧到御前,只怕幾家都不好看吧?無錯不少字若是再給有心人聽見,可得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