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蜻蜓聽著眼角直抽抽,怪不得大嫂含糊其詞,不肯說明給她安排的是地方,原本這宅子還有這麼個來歷。真是——晦氣

不過心裡明白了,張大姑娘嘴上卻不肯饒人,“就算是我心情不好,出來小住幾日又怎樣?哪裡用得著你來囉裡囉嗦?我知道了,你定是想趁著我不在家,去勾引我相公,當二房是不是?哼,我奉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只要有我一日,你絕對進不了潘家大門”

“噯,我對你相公可沒興趣娶了妻的男人就跟殘花敗柳似的,不值錢了。”祝心辰滿不在乎的甩著鞭梢,撇清自己,只是旁人聽著她形容的那個詞兒,怎麼聽怎麼想樂。

“那你還跑來幹?”張蜻蜓大為光火,怎麼能這麼罵她的小豹子?自己相公只能自己欺負,旁人可欺負不得,張大姑娘可是很護短的。

祝心辰嘿嘿一笑,“我對你有興趣啊,聽說你給個娼ji逼得離家出走了,我來瞧熱鬧啊我說你,也真夠沒用的,怎麼能讓別的女人這麼輕易就爬上你相公的床?聽說還懷了孩子,怎麼樣,氣得吐了幾口血?”

張蜻蜓沒給嬌蕊氣得吐血,快給她氣得吐血了,“誰說我是被那女人逼出家門的?是我自己想出來住住,關你屁事呀”

她一著急,又開始爆粗口了。可是祝心辰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笑得越發欠扁了,“你這話說得誰信呀?你要不是被那女人逼的,為何她現在在你家中,而你卻在這裡?”

“我……”張蜻蜓一哽,說不出話來了,這點確實是她理虧。

祝心辰還要繼續落井下石,一臉假意的同情看著她,“我看你,也真是怪可憐的,瞧這小身板,跟那棒槌也差不多,怪不得你相公在外頭拈花惹草。不過這樣也好,有人替你生孩子,替你伺候你相公了,你也輕鬆不少。否則……”

她低頭盯著張蜻蜓的屁股,搖了搖頭。

嗷嗷,張大姑娘要氣瘋了,任何一個女人被如此質疑都是極端受不了的

行動一向是最有力的反擊,張蜻蜓冷冷盯著祝心辰,“你要是實在閒得無聊,現在就跟著本姑娘回去讓我帶著你好好看看,這個世上,能逼著我離家出走的女人,還沒出生呢”

有好戲看了,祝心辰自然不會錯過,可是面上卻還要裝作一副很勉強的樣子,“那好啊,我就給你個面子。實在不行,本姑娘就幫你勸勸雲豹哥哥,寫休書也實在太丟臉了,不如讓他給你個和離書,算是好和好散,也給你三分顏面吧”

“走”張蜻蜓撩起裙子,怒氣衝衝就往家裡而去。

祝心辰依舊是騎著她那匹大黃馬來的,英姿颯爽。

這丫頭,太令人討厭了張蜻蜓半羨半妒,當即決定,趕明兒自己一定要去弄匹馬來,比她的還威風,氣死她

一早,潘雲豹正打算去找他的狗頭軍師,商議下一步的對策,可是狗頭軍師卻派人送來一封信,讓他在家耐心等待,說是已經請了高人,要來助他一臂之力了。

潘雲豹看得一頭霧水,可是軍師有令,不敢不從。

耐心的在家左等右等,小豹子高人沒等到,卻等到自己媳婦回來了。還沒等著他欣喜撲上去,卻見後面還跟著一位,咦,這位姑奶奶怎麼也跟著來了?

祝心辰兩手抱於胸前,明顯就是等著看好戲的。

張蜻蜓也不含糊,衝小豹子勾勾手指頭,“走,咱們把把大嫂請上,去見婆婆”

盧月荷見弟妹主動回來了,當然很是歡喜,她心思慎密,見張蜻蜓如此的氣勢十足,想來定有她的道理,所以不象小叔那般擔心,很是施施然的就隨張蜻蜓來到上房。

小謝夫人這兩日正在琢磨,要怎麼把嬌蕊安插到二房裡去,她知道,單憑一個嬌蕊,很難真正撼動張蜻蜓的地位,但如果能把個釘子埋在她房裡,也算是一個成就了。

只是沒想到,張蜻蜓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小謝夫人心中一緊,多少猜著幾分她的來意,卻故意問,“媳婦你帶這麼多人來,這是意思?”

意思?張蜻蜓嘿嘿冷笑,“婆婆,我是來接那女人回去的。她不是說自己有了身孕麼?既然懷了相公的骨肉,那自然得由我的這個做妻子的好生照料才是。婆婆,您之前不也是這麼說的麼?”

她這番話,說得威脅十足,讓小謝夫人想相信都不容易。想了一想,原本滿心要把嬌蕊塞回去的念頭頓時打消,現在卻要想方設法把她保住了,“媳婦,你畢竟年輕,也沒經過生產,這照顧孕婦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你就準備準備,接她的敬茶便是。”

張蜻蜓不肯相讓,“婆婆,話可不能這麼說。雖說媳婦沒有經驗,但我們屋裡總有些有經驗的奶孃婆子,怎麼就伺候不了她一個人?”

盧月荷適時插言,“弟妹說得很是,婆婆您是長輩,且又管著家裡的諸多事情,咱們不說為您分憂,哪裡還能讓您操心?我和弟妹現在都分院過活了,那女子既是二叔房中之中,還是跟給弟妹過活得好。”

小謝夫人聞言卻更加不肯交人了,上下瞟了張蜻蜓一眼,“非是我這個做婆婆的不信任你這個媳婦,實在是媳婦你忙於家計,怕你疏於照管,還是我替你看著吧”

張蜻蜓也不跟她磨唧,只是吩咐左右,“來人呀,去把爺爺奶奶和大伯大娘都請到正廳,就說我們二房要納妾了,請他們來觀禮”

?這下小謝夫人可真的愣了,張蜻蜓陰笑著對她說,“婆婆,您不是不信任我麼?不就是怕把那女人放回我的屋裡,被我整掉了孩子麼?那我現在就當著家裡長輩的面,立下誓言,若是那女人真的在我手上墮了胎,就由著你們把我逐出家門,您看這樣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