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一聽可急了眼了,“三爺,您不能這麼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潘雲祺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情我願的事情,難不成爺還強迫你了不成?”

“可是您答應過,要娶我的”蘭心真的嚇著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掉,這回是動真格的了。若是三少爺要了她又不認帳了,那她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潘雲祺見她怕了,復又坐下,臉色稍霽,“我是答應過啊,可是你也不能這麼拿刀子逼著我不是麼?別的不說,三少奶奶進門才多長時間?我要是現就把你收了回去,你想她該怎麼作踐你?可是你要是有了身孕,還有誰敢作踐你?我可是一片真心的想疼著你,護著你,你卻把我的好意當作驢肝肺,你說我生不生氣?”

蘭心明知道他這話是給自己開脫,可是事到如今,由不得她不信。如果不信,這讓她情何以堪?承認自己的失敗麼?

作為一個丫頭來說,在爬上主子的床之後,卻不被承認,那是被死還悲慘的事。因為身子已經不清白了,她不可能再遇到良配。就算再窮,男人唯一講究的,也就是個乾淨身子了。

所以蘭心必須相信,忙忙的擦了眼淚,反而給潘雲祺賠禮道歉,“是我錯了,是我辜負了爺的好心,求爺原諒。”

這還差不多潘雲祺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表示勉強透過了。

蘭心略一躊躇,主動伸手,將潘雲祺的手拉著放在自己懷裡,柔柔的蹭著他,擠出笑來,“爺,要是以後蘭心再犯傻,您可千萬不要憐惜,儘管用力責罰,只要蘭心知道,爺是真心疼我就好了。”

潘雲祺挑眉微露笑意,卻是狠狠的在她胸上擰了一把,“這樣的責罰,夠不夠用力?”

蘭心疼得眼淚瞬間又快掉了下來,知他在發脾氣,咬著牙關強忍了下來,拉著他往自己身上俯下,嬌聲軟語,“人家還想讓爺多疼一些。”

真是賤啊潘雲祺極度鄙夷,不過既然主動送上門了,他要是不享用那豈不就可惜了?

這兩日剛好葉菀瑤在行經,給小謝夫人補得龍精虎猛的他正要找人發洩發洩,也就卻之不恭了。

正待入港,忽聽有人敲門,丫頭在外頭輕聲道,“三爺,二爺屋裡找蘭心回去了。”

“知道了。”接連兩次興頭都被人打斷,潘雲祺極是不悅。

蘭心忙道,“沒事的,想來也沒大事,我服侍完爺再回去。”

潘雲祺斜睨著她,忽地一笑,“那你知道以後該如何行事麼?”

蘭心一臉媚笑,“知道。我都是爺的人了,當然知道該胳膊肘該往哪裡拐。人家想早點要個孩子嘛,爺快點來疼疼人家”

潘雲祺嘿嘿一笑,暗地裡摸著袖中暗藏著的一隻金釵,想想覺得沒那個必要了,又收了回去。

等了快半個時辰,蘭心才終於姍姍來遲了。

潘雲豹見著她來得這麼慢,很有些不悅,“你這到底上哪兒去了?怎麼這麼久?”

蘭心微有些羞赧,心虛的撫了撫鬢髮,“對不起,奴婢見一時無事,又是過年,就跟人多聊了會兒。二少爺,到底有何事?”

潘雲豹沒有留心,可是立夏看著蘭心臉帶酡紅,暈生雙頰,細看她鬢角眉梢,仍有些散亂,與平常大不相同,暗暗稱奇,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潘雲豹便命她把門掩上,在外頭看著,拉著蘭心的手到了書房裡屋。

蘭心反倒吃了一驚,一時想歪了,嚇得頓住腳步,“二姑爺,這……奴婢不敢”

“咳”潘雲豹重重的一頓足,“敢不敢的?我要問你幾句話,你照實說就行了”

哦,蘭心這才將一顆心放回肚子裡,“二少爺,您要問?”

潘雲豹左右看看,確信無人,這才低聲道,“我想問問,就是吶個……吶個姓鄺的,也就是你們家二小姐的相公,他是怎麼回事?”

蘭心一下給問得愣住了,“怎麼回事?”

見潘雲豹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她忽地明白過來,“二少爺,您是想問我們姑娘和鄺家少爺從前的事情吧?無錯不少字”

小豹子一聽這話,當時就急了,“他們從前有事?”

蘭心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故意作出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小豹子見她這個樣子,更是急得抓心撓肝,“你快說,有事我都給你擔著,絕對不會讓媳婦知道”

蘭心未曾說話,先嘆了口氣,“要說起來,我們姑娘當真命苦得很。您知道,她不是嫡女,在府中,也不太受夫人待見。我們姑娘和二小姐同歲,議親的時候本是一起的。”

潘雲豹急急追問重點,“那後來呢,姓鄺的那小子是不是先看上你們家姑娘的?”

蘭心點了點頭,添油加醋的道,“當時鄺公子見著我們姑娘,頓時就一見鍾情了,立即打發人來提親。只是後來給夫人壞了事,改成二小姐了。把我們姑娘氣得,生生的上了吊”

?小豹子驚詫不已,“她……她還為了他去尋死?”那不是說,媳婦也看上那個人了?

“是啊”蘭心見潘雲豹又驚又氣,更加的煽風點火,“此事闔府皆知,只是瞞著外頭,不許往外說。姑娘那一病,可養了好些時才復原。等著她身子安康了,那鄺家公子來府上做客,那時二小姐跟我們姑娘吵架,鄺公子也是護著我們姑娘的,後來還特意送了把扇子給姑娘,上面還寫了字兒,給姑娘收了起來,也沒給我們瞧見。還有那對犀牛角的杯子,也是他送給姑娘的,上頭還是刻著芙蓉鴛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