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潘雲豹滿臉驕傲,趾高氣揚。

蔣孝才突然湊到他的跟前,笑容裡含了一份促狹之意,“今兒你們來得這麼晚,兄弟們還沒審你呢”

“對”郞世明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跳了過來,勾肩搭背,“春閨之中,感覺如何啊?”

“去去去,我為要告訴你們?”豹子感覺耳根子有點發熱。

嘎嘎,“不說不行兄弟們之中就你是最先娶妻的,必須得招”

桀桀,“二嫂對你滿不滿意啊?”

胡浩然仍是繃著臉皮,卻是對董少泉道,“今兒有燉乳鴿麼?要不來道火爆腰花吧。”

董少泉忍著笑,“侯爺放心,怕天冷吃菜容易涼,特意燉著羊肉呢,一會兒我再加兩把枸杞進去,就更補了。”

蔣孝才忙道,“那羊鞭可別切碎了,一會兒就送到新郎官面前,千萬別忘了”

“好,我記下了。”

董少泉笑呵呵的躲出去了,這邊幾人更加無所忌憚了,“老大關門,快,咱們扒他褲子,驗下失了身的童男是樣的”

“噯噯你們別太過分了”潘雲豹快成煮熟的大蝦了,英勇的保衛著自己褲子,堅決不許這些壞人的覬覦。

胡浩然皺眉低喝了一句,“你們動靜小點,那頭還有人呢”

“就是”潘雲豹剛附合起來,忽聽胡浩然又涼涼的丟了一句出來,“要整也得堵了他的嘴再整”

“還是老大英明二哥,你就從了我們吧”郎世明笑得猥瑣,還裝模作樣的在他臉上摸了一把,“怎麼樣?是扒褲子還是從實招來?”

“你們快住手,我要發火了啊”潘雲豹色厲內茬的威脅著。可是已經被人撲倒在地上,還有兩個人壓手壓腳的摁著,實在讓人怕不起來。

胡浩然微挑一挑眉,“咱們兄弟也有好幾天沒有交手了,不如今天就來練練?”

蔣孝才奸笑連連,“你要不招,我們就去鬧嫂子二選一,是你給我們上上課,還是請她給我們上上課?其實我個人是比較想請嫂子來上課的啦”

“你做夢”潘雲豹給逼得走投無路了,眼見他們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只得招認,“我說,我說還不成麼”

於是潘老師在脅迫之下開始上課了。咳咳,這個事情其實還不太好說……

張蜻蜓跟著胡惜容過來,聽著那頭開始是又笑又鬧的,然後就沒有動靜了,也不知在搗鬼。

小竹笑著請她放心,“侯爺他們時常都是這麼玩的,有時還會打架,弄得鼻青臉腫。我們都看習慣了,二少奶奶以後看慣了,也就知道了。”

張蜻蜓不管了,卻是問了起來,“惜容妹妹,你是怎麼弄得身體不好的?”

未料此言一出,主僕二人臉色都變了。

胡惜容勉強笑了笑,“我自生來身體就一直不好,都習慣了,怨不得人的。”

這明顯就是假話,張蜻蜓可不相信。按說從前的老張家就夠窮了吧,吃沒吃,喝沒喝,可幾個孩子全都活蹦亂跳的,比那夏天的蚱蜢還精神。

而胡浩然這作哥哥的能長那麼牛高馬大,做妹妹的怎麼也不應該象個豆芽菜似的呀?就算也是幼年喪了父母,但連潘雲豹這樣在後娘手上養大的孩子都這麼鬧騰,怎麼她就成了個異類?這當中肯定有古怪。

既然人家不願意說,張蜻蜓也不會這麼討嫌的一直追問下去,只是問她,“那到底是有些不好的地方?可看了大夫,有沒有治的法子?”

提起自己的病,胡惜容就有些洩氣,“也沒太多不好的地方,就是肺弱,天一冷便容易咳嗽,若是受了涼,就更厲害些。有些使不上力,一著急就會厥過去。”

這還不叫沒太多不好的地方?一個年輕輕輕的女孩,要不是她說自己都有十八了,張蜻蜓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瘦骨嶙峋的女孩居然才比自己小了幾個月。

“你還這麼年輕,不舒服可得趕緊去治,要不拖長了,就更不好了。”

“也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藥了。”胡惜容一說起來就是滿面愁容,“為了我的病,哥哥連皇上的御醫也請來過,都說要好生靜養,清淡飲食,不能勞累。可都沒效果,我想……我可能是活不長的。”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鄉下人雖窮,卻還是把命看得很金貴的。好死不如賴活著,張蜻蜓堅決不同意她這想法,“不知多少人,沒吃沒喝的也能活得好好的。你這麼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活不長?”

她當即又老生長談起來,“這見藥三分毒,好好一個人,成天吃藥怎麼行?沒病也吃出病來了。要依我說,你就不如吃好的喝好的,再每天多出來活動活動。就象那莊稼,從來沒聽說過莊稼能種在屋子裡的吧?無錯不少字非得出來曬曬太陽,該吹風的時候吹風,該淋雨的時候淋雨,象那冬麥子,還得結結實實下它幾場大雪,它才能長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