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儘管問,只要小的知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林壽忙著表忠心,連林權夫婦聽著也高興。兒子能有好差事,他們還有什麼意見?

張蜻蜓讚許的點了點頭,“果然是讀過書的,說起話來跟旁人就是不一樣。我想問你,讓墨冰和雪硯過去伺候姑爺讀書,你看合適麼?”

林壽怔了怔,“姑娘,您怎麼會想到用她們呢?”

張蜻蜓追問,“不能用麼?我瞧她們兩個也時常寫字看書,瞧起來似乎不錯呀”

“可是姑娘……”林權想插話了,可是張蜻蜓擺了擺手,示意不許多嘴。

林壽見狀,以為是姑娘在考他,所以好生琢磨了一會兒方才回話,“要依著奴才說,若是姑娘只想讓她們伺候著姑爺讀書,那倒是沒事。但三姑娘想要收伏了留在房中伺候姑爺,怕是不妥。”

他輕蔑的一笑,“這兩個丫頭都是七八歲時就買來的,墨冰從小不知被人拐賣了多少回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雪硯的老家就在京郊鄉下,家裡好象還有個兄弟,逢年過節還上門來走動走動。只是太窮,來了也是來要錢的。她們兩個原本都是夫人打小買了,要給少爺做通房的。只是很不識抬舉,兩人倒有些不清不楚,把少爺的心也冷了,夫人才弄來給了您。”

林權拉長了下嘴唇,多了一句嘴,“年紀輕輕的丫頭鬧那樣的醜事,真是丟人現眼姑娘若是好心收留,就不如把她們趕緊配了人,生幾個孩子就都老實了。”

“不可”林壽立即出言反對,他猶豫一下,想著三姑娘已經是嫁人的婦人了,這才低聲道,“從前大少爺想用強的,結果差點沒鬧出人命也不知打罵過多少回,只是不肯伏就,連夫人也沒法子。只要她們不鬧得太過份,也就由她們去了。”

是這樣啊張蜻蜓摸摸下巴,對那倆丫頭也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陸真私下也告訴她,林夫人應該在她身邊還安插了暗線,恐怕除了周奶孃和綠枝,誰都有可能。所以想要真正知道她們到底能不能用,可不可信,還得時間來印證。

“林壽,謝謝你為我設想得這麼周全。”張蜻蜓讚了一句,把話題轉了回來,“現在你們也都知道,我們過完這個月,就要分灶過日子了。我呢,就想把這些嫁妝處理了,做點買賣,這當中肯定要用到不少人。象林壽你跟著姑爺合適些,但林叔林嬸你們這樣有經驗的管事那以後都是要擔著大事的。”

林權兩口子聽得喜笑顏開,“姑娘只管吩咐就是”

“只不過嘛”張蜻蜓話鋒一轉,斜睨著他們,“有些賬總不能不清不楚的是不是?我說過,只要忠心跟著我乾的人,我絕不會虧待他們。可要是有些人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挖我的牆腳,那我也是絕不客氣”

林壽聽了這話,看了父母一眼,嘴唇動了幾動,想說些什麼,卻被林權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張蜻蜓拿著那個假嫁妝單子抖了幾抖,“這上頭到底有些什麼,我那外頭應該有些什麼,大家心裡都有數。你們回去收拾收拾,看有沒有‘不小心’把一些不屬於你們的東西混在你們的行李裡了……”

“姑娘,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林權當即叫屈,“我們哪有那個膽子呀?”

張蜻蜓微微一笑,“我只是說讓你們收拾收拾,並沒有說你們一定有啊?如果你們已經整理得很清楚了,確信沒有,那就最好。只是如果有些遺漏的,今晚就送回來吧。這話我只說一遍,這樣的機會也只有一次,錯過了,我這兒可也不缺要涮馬桶的人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們都回去吧。”

林家三人面面相覷,站在那兒沒有動。

張蜻蜓佯裝不解,“怎麼,你們還有事?”

“沒……沒有”林權扯著嘴角,勉強笑了兩下,拉關著老婆兒子走了。

等一出院門,林壽就埋怨起來,“你看,你看我就說三姑娘不好糊弄,你們瞧吧,話都在那兒擺著呢以後是想做管事還是想去涮馬桶,自己選吧”

林權趁著天黑無人,使勁踹了兒子一腳,“你個混小子,涮馬桶怎麼了?早些年,你老老子什麼苦沒熬過,偏你這麼少爺派頭”

“我就這樣了,怎麼著也是您養成的您愛涮馬桶,您自個兒涮一輩子去,我可不要再過那樣的日子”林壽忿忿的揉了揉被踢得生疼的小腿,忽地大步往家中跑去。

林權心中一緊,“你個死小子,你想幹什麼?”

林壽不答,只跑得更快了。

(小蜻蜓一手一塊和氏璧,笑得合不攏嘴,謝謝親了,馬上還要再加一更喲也謝謝投粉紅的姐妹們,愛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