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蜻蜓不肯放過他,“那我是嫁給你家,還是嫁給你的?”

小謝夫人出聲了,“你是我們家接了來嫁給雲豹的,當然該我們家養活。就算是我們沒得吃,沒得穿,媳婦你不必擔心餓著凍著”

張蜻蜓笑了,“婆婆,你這話就太過了。身為媳婦,怎麼能讓您們這些長輩為了我這做媳婦的凍著餓著呢?”

她掃了潘於氏一眼,“方才大伯母也說,這個家支撐起來是極度不易的。三弟妹還說要把她的嫁妝交給婆婆您來打理,婆婆您也誇了她懂事來的。不過身為媳婦的我,卻覺得此事似乎不大妥當。”

“這有什麼不妥當的?”葉菀瑤忙忙的插進話來,“我們既嫁入潘家,自然該跟潘家一條心,凡我們的嫁妝,都是潘家的,就是全都交給婆婆又如何?難道你還藏著什麼私心不成?”

就知道你們今兒裝神弄鬼的目的是為了這個張蜻蜓早就看破了,就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借題發揮而已。好不容易那頭蠢豹子自己送上門來,她要不好好利用,等著小謝夫人把她的嫁妝全部蠶食殆盡,那才是十足的大傻蛋呢

張大姑娘毫不掩飾的承認了,“我是存著私心卻與你的私心不同,我這是一份孝敬長輩的私心。正如方才婆婆對奶奶所說,奶奶偌大年紀了,若是讓她來管家,婆婆會覺得沒臉見人。對於我們年輕人來說,婆婆的年紀也不小了,還時常頭疼。那我們做媳婦的,若是不能讓替婆婆分擔家務,還讓婆婆多操一份心,是不是也該覺得沒臉見人哪?”

葉菀瑤臉色一變,“你想當家?”

嘁張大姑娘還沒被糊塗豬油蒙了心,“我可沒這個想法,別是三弟妹你自己有這意思吧?無錯不少字”

“你胡說”葉菀瑤漲紅了臉,“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

“你沒想過,你說什麼?我就說不出你這樣話來。”

葉菀瑤一時語塞,潘雲祺忙替她解圍,“那二嫂你究竟想怎樣?”

張蜻蜓呵呵一笑,“我也沒什麼大主意,就是覺得婆婆當家太累了,所以咱不能替您分憂,至少也別跟某些米蟲似的,成天混吃等喝的要好。”

潘家長房的人聽著都有些臉紅,潘雲祺故意把話往歪裡引,“你這罵誰呢?難道你是嫌棄爺爺奶奶麼?”

張大姑娘很不高興,“我說三弟,你和三弟妹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變著法兒總想往我身上抹黑?孝敬老人是咱晚輩該盡的義務,我有說是他們麼?我說的是那些年輕紀紀不幹活,只知道白花錢的人。比如——”

她毫不客氣的將目光轉向潘雲豹,“相公!”再把目光轉回來,“還有你”

潘雲祺臉唰地白了,惱羞成怒,“你胡說”

“難道我說錯了麼?”張蜻蜓可一點也不畏懼,“既然成了親,那就都是大人了,憑什麼還讓家裡白養活著?咱們這個家,當然,不包括大伯一家,除了大哥,還有誰有俸祿的?還有誰實實在在幹了事的?”

小謝夫人忍不住了,替兒子辯護,“雲祺正在用功,他來年是要參加科舉的”

是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張蜻蜓把目光轉向潘雲豹,“那相公呢?婆婆有打算讓他也參加科舉麼?是打算從文啊,還是從武啊?”

小謝夫人面上一僵,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潘雲龍的目光變得極其複雜,拳頭攥得極緊,卻半天沒有抬頭看繼母一眼,只是轉身望著自己的親弟弟,是那麼的心痛,又那麼的無奈。

而大房的人,再看向張蜻蜓的目光,都含了幾分懼意。潘茂盛眼珠一轉,在潘秉忠耳邊低聲道,“二房的事,我們不好摻合,先回去了。”

“我也回去睡午覺了。”潘高氏假意打個哈欠,跳下椅子,連瓜子也不要,就往後門快步出去了。潘秉忠出來瞧見她躲在窗下聽著牆腳,想把她拉走,可潘高氏反把他一推,潘秉忠沒好意思留下,自己走了。

(12的催更票,偶米看到偶米看到~~桂子不是超人,不能天天這麼爆發滴,身體受不了啊,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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