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蜻蜓不傻,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若是陸真旗幟鮮明的站在自己一邊,恐怕林夫人就一刻也容不得她了,只是不解,“你告訴我又有關係?我們不是一邊的麼?”

陸真又笑了,“三姑娘,這就象是我們要在一起玩一個猜謎遊戲,如果已經知道了謎底,那你怎麼還能保持過程中的神秘感和應有的狀態?姑娘大可不必信我,甚至把我方才的話當成是和林夫人商量好的一個圈套,這樣我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才能做得更好。”

張蜻蜓嘴角抽抽幾下,這女人,還真是……讓人無語

“不過,我現在可以跟您上第一課了。”陸真收斂起笑容,指著面前的八個字,“您真該把這幾個字好好的記在心裡,不論您是在這個家,還是未來的婆家,都得牢牢的記在心裡。”

張蜻蜓大致能理解這字面上的意思,“可這跟我得不到獎賞有關係?”

陸真緩緩的跟她剖析利害,表面上看,確實是張蜻蜓受了委屈,可是實際上呢?拋開林夫人不談,章致知是有意不來嘉獎她的嗎?

“姑娘您自己想一想,老爺一直在忙?”

張蜻蜓細一琢磨,似乎是自己過於心急了。章致知從進門接聖旨,再到進宮,然後到現在,一直都忙著腳打後腦勺,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

“可為連林夫人都有嘉獎,我卻沒有?”張蜻蜓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

陸真淡然一笑,“因為她是你的嫡母,就算你的親孃還在,今日能得到這份榮耀的依然是她。而你是個未嫁的女兒,宮裡若是召你進去,你以為是好事麼?”

張蜻蜓還是不解,陸真索性把話點透,“今日三殿下是來選妃的,難道你想進宮麼?”

張大姑娘終於恍然大悟,連忙搖了搖頭。就是民間百姓也知道皇宮不是好地方的,且不說規矩多,侍妾多,光那三殿下說話張蜻蜓就聽不懂,要是把她塞到宮裡去,整天聽那些話,她還不累死才怪

陸真告訴她,“雖說你今兒是給章府爭了光,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同時也把昌平郡王府給得罪了?而蔣家會來難為你嗎?不會。那到時是誰替你承擔你得罪的人?是章府。作為一個功勳府第,你認為蔣家方方面面的關係比不上章府麼?那麼現在,你還認為那一點賞賜對於章府來說,拿得舒服麼?”

張蜻蜓有些似懂非懂了。

陸真教她一招,“一個人越是佔了便宜,就越是要學會賣乖。你也知道自己在這個家的處境,如果所有的賞賜都給你,所有的人都來奉承你,你認為就是件好事麼?”

張蜻蜓懂了,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心結一開,張大姑娘立即就覺出餓來,心情頗好的衝陸真一笑,“走吃飯去”

陸真狡黠的一笑,“三姑娘,你真的要邀我去吃飯麼?”

張蜻蜓一哽,人家還不是自己的心腹,切莫自作多情

吃飽喝足的張大姑娘心情總是好了不少,既然章家這一日是鬧得雞飛狗跳,她就渾水摸魚,弄了些好吃的,讓人給章清瑩小姐弟倆給送了去。

可能實在是群龍無首了,等吃完飯,這小姐弟居然就這麼手拉手,大搖大擺的來道謝串門子了,可是給了張蜻蜓一個驚喜。

章泰寅可不是白來的,他還帶著一個重要情報,“三姐,今兒在宴席上,我聽說潘老爺他們已經在班師回朝的路上了。一般邊關在過年的時候都會停戰,能有幾個月的消停。”

張蜻蜓眨巴兩下眼睛,明白了,那就是說她的婚期將近了。

原來這個事吧,一直擱在那兒,沒人提沒人理的,倒也不覺得太過難受,可忽然一下子熱喇喇的就要端到眼前了,張大姑娘膽兒再肥,也是有幾分緊張和不安的。

章泰寅來可不光是說這個,還告訴她,“我今兒在外面見著三……呃,潘家二公子了,他人還不錯。大哥帶我去跟他打招呼,他說頭一回見我,沒準備好東西,就給了我這個。”

他從懷裡取出一把銀鞘小匕首,抽出來寒光四溢,吹毛可斷,小大人很是欣喜,“漂亮吧?無錯不少字”

張蜻蜓也立時就看上了她正尋思著要弄把小匕首來防身的,這把就剛剛好,說是給她瞧瞧,抓到手裡就捨不得放下了。

章泰寅怕看著看著就沒了,小孩子氣的上前搶了回來,“你回頭找三姐夫再要去啊”

章清瑩狠狠的鄙夷了弟弟一把,“一把匕首就把你給收買了,真是沒出息”

章泰寅小心翼翼的收了匕首,“不是說他給了我個匕首就把我收買了,我只是覺得他為人挺大方的,沒那麼小家子氣。”

三姑娘對此持有異議,這也可以理解為敗家好不好?

章泰寅又提到,“他和武烈侯胡浩然、昌平郡王家十一公子蔣孝才,還有忠順郡王府的小公子郎世明關係最好,好象還結拜為異姓兄弟的。”

張蜻蜓點了點頭,卻突然想到,自己今天得罪了昌平郡王府,會不會讓他們兄弟關係不好處,讓那頭“兄弟如手足”的豹子討厭自己?

你別說,張蜻蜓的擔心還真的是有幾分道理。

(謝謝投粉紅的親們,還有白素素和沙子華的打賞小蜻蜓是不是抽打桂子也很給力?讓俺們繼續相互促進吧,粉紅到40,俺再抽打桂子加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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