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也不願意啊!老爺雖好,畢竟沾了個老字,她還這麼年輕,當然是更喜歡年輕英俊的少爺們。

可綠枝懸了半天的心,終於落地了。強按住心頭的激動,上前就給老爺夫人磕頭,要重歸三姑娘的麾下。

“慢著!”林夫人恨恨的掃了她一眼,附在章致知耳邊悄聲道,“老爺,這綠枝行事端莊沉穩,我是想把她留給泰安使喚的。您也老說我過於嬌慣他了,他那房裡多是跟他自小玩到大的,一點都不知道怕。這綠枝可是我看中好久的人,再找一個可真不容易。您可別只顧著心疼姑娘,就忘了兒子了!”

“這樣啊!”章致知點了點頭,卻笑道,“夫人你也是的,我知道你心疼兒子,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三丫頭也是你的女兒,你不能光想著兒子,就忘了女兒了。泰安還小呢,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什麼人,你若是有心給他收伏几個好的,從現在開始調理也來得及,何必非跟三丫頭爭呢?”

林夫人一哽,完了,自己這話反過來給章致知一解釋,又成自己偏心親生兒子了。

當下再不敢違拗,眼珠一轉,反而扮起了賢良,“既是老爺都如此說了,那妾身還有什麼好說的?綠枝的缺也不必改了,統共在府裡也沒幾個月了,就這麼領著吧。至於蘭心,你也不必留下了,仍是跟著三姑娘去。寧可我這少一個人,也別讓姑娘受了委屈。”

“謝謝爹,謝謝母親!”

三姑娘大獲全勝,一兵未折,把綠枝又拐了回來,心下得意非常。

至於林夫人麼,就算有最後的亡羊補牢,但也為時已晚。章致知淡淡的道,“既然都折騰起來了,我這一時半會兒的也睡不著了,回書房再看看書,你先歇下吧!”

林夫人目送著相公大步流星的離去,臉都氣得扭曲了!那個死丫頭,越學越滑頭了,真是防不勝防!

解決了一樁心事,張蜻蜓這一夜是睡得格外的香。

一早被周奶孃叫起來,還有些睡眼惺鬆的,就見綠枝捧了沓經文進來,“哇!看你這眼睛紅的,不會昨晚上全在抄經吧?你那手還傷著呢,快自己找些藥抹上。我其實也不過是那麼一說……”

綠枝輕噓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這才悄聲道,“小心人聽見!姑娘昨晚既說了這話,自然就要做到,否則多不好!”

周奶孃也壓低了聲音,“可不是這個話?姑娘你往後可別這麼鬧騰了,又不提前打個招呼,昨晚可把我的魂都嚇飛了,還以為你中了邪呢!一會兒人多,可別亂說話。我去開門,綠枝你伺候著姑娘穿衣。”

綠枝趁空在張蜻蜓耳邊問了一句,“姑娘,昨晚上到底出了什麼事?榴喜差點就投了荷花池。今兒一早才給後門的老鄭媽送了回來,鄭媽還求我在姑娘面前美言幾句,別怪她,她也挺可憐的。”

張蜻蜓嗤笑,“這天下的可憐人多了去了!我全都管得過來麼?既是回來了,就讓她好好當差。綠枝,你現在可是我身邊的第一大丫頭了,可得多用著點心。我的要求很簡單,甭管她們私下幹什麼,第一,該她的活就好好幹,別想白拿錢不幹事。第二,不能窩裡反,尤其是敢算計我的,一律殺無赦!”

綠枝聽得最末一句,是又想笑又不敢笑。見周奶孃開門,小丫頭們端盆子遞水進來了,忙收斂了神色,安排她們幹活。

經過昨日,這些丫頭們對三姑娘是否真的服氣,還未為可知,但起碼都生出了些敬畏之心,不再象初見面時的漫不經心。

張蜻蜓斜睨著榴喜,就見她一張白淨的面龐變得慘白,烏黑的眼珠子裡沒有一絲神采,似是一夜之間就蒼老了十歲,心下倒生出幾分憐意來。本想關切幾句,但一想起昨夜自己好心沒好報,還是未能釋懷。於是仍舊擱置一旁了,只私下囑咐了綠枝一聲,多留意她的行蹤,除了白天裡的活,晚上再別派她出門。

時辰一到,該四位教習嬤嬤輪番上崗了。

這位三姑娘是她們早就領教過的,最近她在府中又著實打了幾場硬仗,連二少爺都給趕出家門了,實在讓人不得不怕。甭管林夫人怎麼吩咐,她們教起她來,卻是異常的盡心盡力,唯恐給自己惹來麻煩。

負責繡猛虎圖的趙嬤嬤知道自己肯定完不了工,主動來向張蜻蜓告了個假,說是要拿回家繡,其實已經打算花錢消災,在外頭找了繡娘來幫忙了。

張蜻蜓也不管,就讓她自己去折騰了,反正她到時能見到東西就好。

三日光陰匆匆而過,張蜻蜓正在納悶,那位李大俠怎麼還不上門?卻不知,李大俠是斷然不能來了,但是李大俠的姨娘剛剛給請進了林夫人的上房。

(小蜻蜓捏著抹茶622送的香囊,開始琢磨:俺要不要把它送給豹子,換袋金葉子回來?某隻豹子歡呼:請一定向我砸來!小蜻蜓又想了想:不如我裝上霹靂彈再試試?某隻豹子無語了……∩∩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