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林夫人重重一拍桌子,“什麼時候我管束家下人也輪到你來指手劃腳了?”

低頭再看下跪眾人,把一腔怒氣全撒了上去,“好好的千金小姐,全是給你們帶累壞了!拖出去,全部翻倍,現在就打!”

“不許打!”張蜻蜓雖是死命攔著,但怎敵得過上房一干如狼似虎的大娘僕婦們?很快,一屋子人全被拖到院中,按在春凳上噼裡啪啦打起板子來。

張蜻蜓快氣瘋了!這當著她的面打她的人,豈不是當眾給她沒臉麼?

現下午睡剛起,正是各房妾室子女過來請安,管事娘子進來回話之機,眼見這正房外頭的人越聚越多,卻都立在門口裹足不前,硬是沒有一個站出來替自己說句話的。張蜻蜓恨得是咬牙切齒,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膿包蛋!

別人指望不上,那就得自己拿主意了。要鬥心眼是吧?那自幼在市井之中摸爬滾打大的張大姑娘可不輸任何人!你不是要讓我沒臉麼?那我就讓你一起沒臉!

“放手!”張蜻蜓想要掙脫旁邊兩個揪著她的丫頭。

這些人平素跟著林夫人,自覺高人一等,除了對正房裡的幾位主子,其餘人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三姑娘,您就消停點吧。再惹惱了夫人,那可就太不孝了!”

“就是!夫人每天那麼多大事小情,就已經夠操心的了,哪還有空……”

她二人還想刻薄張蜻蜓幾句,卻驚見三姑娘嘿嘿冷笑,忽地張大了嘴,露出雪白的貝齒,衝著一人的手惡狠狠的咬了下去!

“噯!”雖然閃得快,但還是給她咬上了,那手背上頓時現出兩排牙印,隱隱滲出血來。倆丫頭嚇得急速退開,“你……你怎麼咬人?”

咬人?我還要打人呢!

張蜻蜓又毫不客氣踹了旁邊那位一腳,這才心裡痛快些。衝到院中,沉腰下蹲,一頭撞向正在賣力執刑的王大娘子的肚子。

王大娘子被撞得蹬蹬蹬一連倒退數步,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腰都直不起來,瞬間淚流滿面。

這就是狗腿子的下場!張蜻蜓忿然轉頭撲在周奶孃身上,換了個表情嚎開了,“奶孃!全是我不好,連累你捱打了!”

周奶孃真是欲哭無淚!我的好小姐,你就是要救我,能行行好,別在我後背上揉搓行不?

可她儘管痛得額上冷汗涔涔而落,卻不象方才那般大聲呼痛,手指甲把身下的堅硬木凳都刻出了深深劃痕,也不曾哼出一聲。只咬著牙忍著,眼睛閉得死緊,拼命給自己催眠,快暈過去,快暈過去!這直娘賊的,怎麼還不暈?

只聽張蜻蜓又開始嚎了,“我的親孃啊!你撒手去了也不管我呀,這沒孃的孩子象根草,成天給人欺負啊!你怎麼不把我也一起帶走,把我留下來活受罪啊?”

此言一出,可讓所有人都嚇黃了臉!

三姑娘雖然是庶出,但依著大戶人家的規矩,卻是林夫人名下的女兒。她現在當著眾人的面說這樣的話,那是什麼意思?

覷著林夫人被氣得渾身直哆嗦,張蜻蜓越發在那兒添油加醋,“可憐的我呀,打小沒人教沒人管,只有奶孃你們疼我,可你們沒學問,也不知道什麼是規矩。母親大人倒是懂,但她沒空來教我啊?老天爺!你說我怎麼這麼苦命,沒跟二姐似的投胎在母親肚子裡,這規矩沒學會,好親事也給人佔了去。這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啊!”

林夫人的肺簡直都要給氣炸了,恨不得親自上去縫了那丫頭的嘴!

張蜻蜓話粗卻理不粗,子女不教,父母之過。自己指責她沒規矩,她卻找著機會倒打一耙,把責任又全推回自己頭上了!

今兒個,便是拼出這名聲,也非得好好管教下這個庶女!否則,這麼多人在看著呢,難道還讓她委曲求全,息事寧人不成?那不更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林夫人一時氣極,惡向膽邊生,“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我沒有好好管教你,那好,來人呀!三姑娘目無尊上,頑劣不堪,給我也打她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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