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有那麼一瞬的靜止,二人才各自往前走了幾步。

顧露晚先停下腳步,屈膝行禮。

蕭風奕站定,只象徵性的隔空伸了下手將人扶起,關心道,“皇后身子不便,怎麼出來了。”

“陛下回宮,臣妾想送一送。”

顧露晚垂眸,失落道,“都怪臣妾身子不爭氣,不然就隨陛下一起回宮了。”

蕭風奕一臉愧疚,“皇后落水,險些丟了性命,朕本該多陪皇后幾日,奈何郊區匪患猖獗,需要朕回宮安撫人心,無法再多留了。”

會體貼人的,是曾經的顧露晞,不是顧露景,那她顧露晚自然也不用。

顧露晚忿忿道,“朝中那幫人也是無用,幾個土匪都收拾不了,鬧得陛下不得安寧。”

蕭風奕著急回宮,是因靖寧侯顧延被北汗探子活剝鞭屍的流言。

雖說流言是假,但禹都,卻極有可能真混進了北汗的探子。

也就只有眼前的人,會相信他是為了幾個土匪回宮吧!

蕭風奕算切實體會到了,什麼叫夏蟲不可語冰,心裡嫌棄,臉上卻半點不漏,掛著溫柔的笑容。

“朕登基不過一年,朝中人事尚在磨合,有些事應對欠缺,也在情理之中。”

顧露晚歪著頭,眼裡流露出不解。

有多笨,這都理解不了…蕭風奕差點沒背過氣去,端得卻依舊是耐心的樣子。

“就好比皇后驟然沒了碧珠,覺得諸事不順,是一樣的道理。其實只要皇后給新人熟悉的時間,她們必然也會越做越好。”

“嗯!”顧露晚恍然,“是這樣嗎?”

果然只要多加引導,便能雕琢成他想要的樣子。

蕭風奕眼裡閃過一些欣喜,點頭道,“自然。”

顧露晚認真想了想,笑道,“好像是陛下說的,這麼個道理。”

蕭風奕哈哈大笑起來,顧露晚心底亦在笑,人便是如此,不可理喻的人只要稍作改變,便會讓人覺得是意外之喜。

要一步步取得蕭風奕的信任,她樂於給蕭風奕這樣的意外之喜。

是以,二人隔著半步之遙,從落霞殿走向內門車騎等候處的一路,顧露晚對蕭風奕的引經據典,很是捧場。

蕭風奕溫聲引導道,“皇后以後要執掌後宮,也要有些真才實學才是。”

顧露晚道,“臣妾會舞槍弄棒,騎馬射箭也是不再話下,這些不都是真才實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