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虧大了,不僅虧,還很冤。

“是啊!早知道就卸他一條胳膊,費他一條腿。”侍衛不僅說得咬牙切齒,還做著對應動作,說完才接著抱臂摩擦取暖。

看到主子聽了他的話,握杯的手頓了一下,侍衛禁不住又疑惑道,“屬下說的不對嗎?”

見主子鴉睫垂下,似在垂眸看樓下行人如織的大街,侍衛心裡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自己要捱罵了。

果然,聽得主子埋汰起他來。

“有人藉著你們做十五,你們倒真當自己是流匪了。”說罷,男子仰頭又是一杯酒。

侍衛停下摩擦雙臂的手,一手撓著後腦勺,“爺,您說的簡單點,不然屬下聽不懂。”

男子輕笑一聲,“你以為什麼人會傳出這麼怪誕、不靠譜的流言?”

怎麼還問我…侍衛急了,“爺,您還是直說吧!屬下腦子笨。”

“你這不叫笨,叫可愛。”

男子漢,大丈夫,誰能接受別人說自己可愛。

侍衛抗議道,“爺。”

男子不緊不慢的又倒了一杯酒喝了,“去吧!去查查這荒誕流言是從哪傳出來的,抓到人,你就知道是誰了。”

對啊!

侍衛眼睛頓時一亮,多簡單的一件事啊,抓到,他不就知道了,何必在這死乞白賴的求主子。

侍衛高興的轉身離開,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叫住了。

“多誇誇腳伕樂於助人的事蹟,也讓大夥的日子有點盼頭。”

侍衛聞聲回頭看向窗戶,單頎長的背影,就清逸美不勝收的主子,心腸也不壞,怎麼就砸手裡了呢?

…………

入夜,顧露晚頗覺無聊,本想看著書房的棋譜,“學著下棋”打發下時間。

新到她近前掌事的宮女,竟說宮女在灑掃時不小心將棋譜弄溼了,烘乾時又一不小心把棋譜給燒了。

這麼撇腳的理由,自然瞞不過顧露晚。

那棋譜本就是她故意留給蕭風奕,暗示他自己字、畫風格微變,是因為來離宮後模仿了顧露晞的緣故。

誰知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免了她自己動手。

還讓正愁不知怎麼挑刺發落新來這撥宮女的她,順勢對著這一眾宮女,唾罵起來。

好巧不巧,蕭風奕還在這個時候來看望她。

看著請完安,雙眼依舊瞪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一眾宮女,面前白紗不停飄動,似氣得不輕的顧露晚。

蕭風奕打消了過去拉她手安撫的想法,直接落了座。

“宮女犯錯,讓她們自去領罰便是,皇后身子還虛弱,切莫因此再氣壞了身子。”

顧露晚跟在坐下,雙眼愁緒難掩,“臣妾哪是氣她們犯錯啊!是氣她們腦子太笨。”

沒記錯的話,她自己是古往今來,唯一背不會《三字經》的大家閨秀。

蕭風奕眼倏地睜大,不是他沉不住氣,委實是聽到眼前之人,如此理直氣壯嫌人笨,太過詫異,一時都忘了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