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你之前帶去九重天的兩個酒葫蘆中有一個被供奉給他了,不然……”

“你怎麼知道我拿了兩個酒葫蘆去九重天!”

“我……那天……剛好在這喝酒,聽杜康說你念訣取走了兩個酒葫蘆。”寒和僵硬地扯著嘴角,他總不能說自己竭盡所能地瞭解娰的一舉一動吧,這聽著就像個變態。

娰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心說如今這些傢伙們不想著怎麼修煉精進,卻有空記著她拿了幾個酒葫蘆出去,都是怎麼慣出來的毛病。

“你有空的話往西邊去一趟,我總覺得檮杌沒那麼容易消停。”

“娰卿。你不往西邊去看望一下玉面太子?”

娰笑了笑,轉頭看向外面那一步步靠近的白衣少年,應道:“人都已經到門口了,我要是出去,他豈不是白跑一趟了?”

敖烈腳步一頓,心說娰未免太清楚了些,帶著幾分薄怒說道:“看來要不是檮杌,娰卿根本想不起西邊還有片海?”

寒和笑著向娰搖了搖頭,便化作銀白色的光離開了。

娰起身過來,見敖烈就站在通往後院的門邊,卻靠著門框不動腳步了。

“都到這了,還只站在門外?”

“知道你最近忙,好容易見一面,卻還有旁人。我進去做什麼?”

娰輕笑一聲,手指隨意地向敖烈腰間絲絛上一勾,將他拉得近了些,貼在他耳邊柔聲說道:“哪裡有旁人,你看錯了。”

敖烈“哼”了一聲,冷笑著抬手捏住了娰的下巴,先令娰看著自己,而後拇指曖昧地劃過了她的唇,再靠近時,兩人的臉頰幾乎貼在一起,手順著她的下頜滑至脖子,肩膀,再到胸前,慍怒不減:“我說的,可不是寒和。”

“你喜歡,我送個分身陪你回西海?”

“我可不稀罕分身。”敖烈說著,俯下頭,舌尖觸過娰的耳後,再向下,又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脖子,“你與我去西海,不好嗎?”

“取我逆鱗者,可是要神形俱滅的。”

“我不要你的逆鱗,我的逆鱗給你便是。”敖烈說著,便抓著娰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別鬧了!”娰趕緊收回了手,心說這些傢伙一個個都從哪學來的這股不要命的勁,逆鱗說給就給,莫不是還不知道交付逆鱗是什麼意思吧!

不過有些話,說了一次,也就夠了。敖烈又不傻,只是心裡開始琢磨自己還該如何才配得上娰。不過他這輩子是不可能了,而且他也沒下輩子。

人間,那雲遊道人把姜忘憂安然送至姜桓楚處後,姜忘憂才勉為其難地聽姜桓楚的話,拜那道人為師。

等那道人再次隨風遁形,姜忘憂才同姜桓楚開了口:“爹,你怎見得他是個神仙的,萬一是個妖道呢?”

“忘憂,如今那道長是你師父,可不該再亂說了。”

“娘,我連他道號都不知道,你和爹就攛掇我拜了師,往後上香可寫什麼名啊!”

元始天尊道號“玉清”,不過他肯定不會說的——按照姜忘憂的性子,恐怕一聽這黑鬚道人自稱“玉清道人”,就該甩鞭子把他趕出去了。

“說明人家壓根不稀罕你那點香火,二姐,拜都拜了,你回頭對著畫像上香就是了。”

“哦。”姜忘憂這麼應著,令人拿了帛和筆墨來。畫像,她還是自己上手的吧。

“二小姐妙筆,不過,為何不點睛?”晚些時候,子幹見了姜忘憂給那道士的畫像,便問了一句。

“那道士連道號都不提,可見目中並無凡相,我若用俗物亂入了他眼,凡是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