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桐忽然停頓了下來。

悄悄的翕動了幾下鼻子,不由得眉頭緊皺,不遠處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藥味,一隻手把住柱子,另一隻手已經探進了懷裡將藥粉捏在了手心。

這藥味不是她懷裡的。

此時,沈棲就站在幾步開外的廊柱後,一身黑色夜行衣讓他與夜色融為一體,就連呼吸都輕不可聞。

本想迅速離去,可是偏偏就看到了一個人影從夏雲桐住的房間爬下來。

看身形,正是夏雲桐!

她來京城就很奇怪,如今更是深夜出行,沈棲不想節外生枝,他做事也從來不是猶猶豫豫的性子。

可他的腳步還是遲疑了一下。

卻沒想到對方似乎發現了他的存在,這姑娘這麼警醒的嗎,沈棲蹙眉,手指動了動,還是斂去了呼吸,幾個閃身已經離開了廊柱。

夏雲桐驀然察覺到藥味沒了,她站在廊柱另一側,隨後又抬頭朝著隔壁沈棲住的房間望去。

那裡和其他房間一樣黑漆漆的。

就是不知道沈棲那人是睡著了還是沒在房間?

夏雲桐的雙眼已經逐漸的適應了黑暗,她朝剛才散發藥味的地方看了一眼,隨後就朝著國舅府的方向疾步走去。

值夜的更夫敲著梆子,嘴裡喊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夏雲桐第一次晚上出行,避過更夫,仗著力氣大手裡有藥,倒也沒有多緊張,可心跳還是稍微快了一點。

很快的,到了國舅府的後門,那裡也和正大門一樣掛著燈籠,不過卻只有一個護衛站在門口。

夏雲桐悄悄的上前,一揚手,藥粉就準確的飛向了護衛。

護衛本來就在打盹,忽然只覺得一陣睏倦,眼睛似乎被粘住了一樣,他覺得不對勁,掙扎著要站起來,可一道疾風襲來,眼前一黑他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夏雲桐愣怔了一瞬,倒下去的速度太快,好像不單純是被藥粉迷倒了,來不及去想為什麼,她一閃身就進了國舅府的角門,隨後輕輕的將門關好,也吹滅了門口的一盞燈籠。

隱在黑暗裡的沈棲收回手裡的鐵栗子,看到夏雲桐已經進了國舅府,他眼眸暗了暗,儘管已無干系,可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藍鈺誠心狠手辣,在父皇的縱容下,壞事做盡,為人又極是變態,府裡可是養了不少的高手。

夏雲桐一個姑娘家,她要幹什麼?

不知道藍府就是豺狼窩嗎?

……算了,看在這具身體的面子上,助她一助!

沈棲去了大門口,隱在角落裡,尋著機會一把勒住一個護衛的脖子將他拖進了黑暗裡。

一掌將他擊昏,同樣的手法處理了三個人。

等剩下的護衛察覺後,沈棲一個鐵栗子打出去,正打在門口的燈籠上,燈籠落地,很快的燃燒起來。

他扔出一個瓷瓶。

瓷瓶落地,轟的一下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