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林富家抹了一把眼淚,推開要上前拉著他的三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林家的大門,圍在外面的人群給他讓開了一條路,他迅速的朝著村口的方向走去,很快的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王婆子張大的嘴巴始終沒有合上,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雖然小兒子她不怎麼疼愛,可這是做什麼呢?說的那叫什麼話,竟然詛咒他們下大牢。

真是不孝啊,畜生啊,白眼狼啊,早知這樣,當初生他的時候就把他掐死好了。

而這時候,里正家的馬車也趕了過來,夏雲桐背起了夏茹隨後小心翼翼的放在馬車上,而林杏花只拿了兩件穿的衣服。

林杏花站在夏雲桐面前,看了一眼站在角落裡神色變換不定的大肚子女人,說道:“大表姐,那被褥都被那女人用過了,我孃親是不會用的。”

夏雲桐眼睛亮了一下,摸了摸杏花的頭髮,轉頭看向跟過來的林浩,一手一個,將他們兩個拎到了馬車上,夏良坐在馬車車轅上,夏雲桐也上了車,也懶得再與林家人廢話,真是多餘一個字都不想跟他們講。

這是一窩子惡人和蠢貨,不用他們去明白道理,也不用曉得誰能不能惹,只要讓他們受到懲罰就好了。

夏良趕著馬車走到村口的時候,就見到十來個大小夥子扛著鋤頭和木棒,在小柱子帶領下,氣勢洶洶的朝著林家村的方向趕過來。

然後跟著的林家村人看到這情景,嚇得都朝後面退過去,想要跟出來攔著夏良的林屠夫嚇得退回院子,一下子將大門關上。

夏良當然不會讓他們去林家,也沒必要了,這衙門是一定要去一趟的,他將小柱子抱上馬車,他家的馬車被三叔給借去了,要不然他和夏雲桐就趕馬車來了。

走到半路的時候,滿頭大汗的夏三叔趕著馬車過來了。

於是兵分兩路,夏良帶著幾個人去縣衙告狀,拿著夏雲桐的玉牌,而夏雲桐帶著夏茹和表弟表妹回了涼水灣村。

到家的時候,沒想到張婆子等在門口。

這是知道訊息了。

當看到車上骨瘦如柴滿臉傷痕無聲無息的夏茹,張婆子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夏雲桐理都沒理她,抱著夏茹就進了房間,這是已經收拾好的,然後就開始熬藥,夏雲雙和夏雲朵趕緊燒水,得給這三個人洗漱一下。

林浩和杏花被關進豬圈好幾天,再加上是夏天,這倆孩子身上都臭的不得了。

張婆子站在門口,甚至都不敢進去看夏茹。

在她的大腦裡,從來沒往深層次想過夏茹在林富貴家過的什麼日子。

夏茹出嫁之後,她就再沒管過她。

可是,如今很多女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她也如此,還有元氏,她孃家人不也沒來看一眼嗎?

可哪裡想到,一個多月前還與她耍威風犟嘴嘲諷她的女兒竟然成了這副樣子。

腦子裡好像閃過一道雷光,劈的張婆子腦海一片空白,身子站立不穩,她扶住了門框。

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人都很忙,晾曬架傳來了濃重的藥味,夏雲桐坐在那兒正在熬藥。

張婆子不敢去看夏雲桐,她覺得那眼神像刀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