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覺得只這短短的幾天時間,日子過得從來未有的舒心。

就算是小兒子出了事,可也吉人自有天相。

夏雲桐看到張婆子引著陳氏進了西廂房。

而跟在身後的沈棲也進了院子,將手裡拎著的一堆東西,都放在了房簷下的一張破桌子上。

夏雲桐瞥了他一眼,對他勾了勾嘴角,西廂房裡有婆子抻著脖子朝外面看。

她大大方方的道:“沈四哥,我去給你們倒涼茶。”

“勞煩了。”沈棲也是客客氣氣,似乎倆人這也不過是再次見面而已。

夏雲朵和沈哲早就跑了出去。

而那雪鷹就落在不遠處的一棵歪脖子樹上。

朝她這邊叫了一聲,就好像人一樣的和她在打招呼。

這真是成精了啊。

夏雲朵路過沈四郎身邊時,對他笑著揮揮手。

而沈哲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就跟在夏雲朵身後,繼續朝歪脖子樹的方向跑。

沈棲站在院子裡,看著弟弟的背影,瘦是真瘦了,黑也真黑了,可看著精神了許多。

看來這裡艱苦的生活也不是沒有好處。

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知曉發生的一切。

他也派人去芙江鎮調查夏良出事的前後經過,並且順便將迂曲縣城的縣令給換掉。

換掉縣令,接下來就是大同州的黎副總兵升任總兵一職。

至於沈知府,口碑尚可,目前不動,以觀後效。

整頓吏治,就從大同州開始。

現今朝堂趨於平穩,藍家的勢力幾乎被削弱殆盡。

太后從慈寧宮走出來之後,朝堂的風向就變了,聯名上摺子,請求撤了承恩侯府的重兵。

因為這很沒必要。

摺子很快就被批覆了,承恩侯府的重兵如潮水般的褪去,一切恢復了正常。

所以,一直在他心裡高高在上,宛如一座大山一般屹立不倒的康元帝,在他運作之下,也不過如此。

就像當初他這天下最尊貴的皇太子一樣。

一杯毒酒下去不也煙消雲散,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