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家裡如何?可有什麼難辦的困難事情?若需要銀子,咱家還是可以接濟一點的?畢竟人家可是救過你的。”

經過昨日晚飯的荼毒,今早徐雅正吃飯吃的難得香甜。

她道:“我問了他家可需要銀子接濟,鄭同說了,他手裡還有些銀子的,並不需要咱們接濟。想來就是需要銀子,他們那樣的讀書人家,不食嗟來之食,也不好開口向我們求助的。那便看看再說吧。”

徐氏一想也是這個道理,自己那銀子不也沒給出去。

其後,她嗔怪徐雅道:“你怎的又對鄭秀才直呼其名!”

徐雅嚥下正喝的米粥,擱下筷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奶,我有正事要和你商量。”

看徐雅這難得鄭重的表情,徐氏問道:“你有什麼正事要和我商量。”

“奶,我想和鄭同訂親成親!”

徐氏震驚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問道;“什麼?你這孩子?你在說什麼夢話!”

徐雅抿了抿唇,認真道:“奶,我沒說夢話。你聽我說我的理由!”

“不是奶勢利,鄭秀才如今那情況,真真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伸的。你嫁去給他,他前程皆無,以後可有你苦頭吃的。別胡亂說話,我不許!”

徐雅堅持道:“奶,你聽我說完,你再反對也不遲!”

“不許,奶給會你尋摸好的,反正不許你嫁給他。恩義是恩義,成親則是人生大事,豈能兒戲!先時,你連叫他哥哥都不願,怎地送他回去一次,你就給我說出這種話來?你可是受了旁人蠱惑?”

徐雅無奈地嘆了口氣,抓住她奶的手安撫著。此時,她明顯看出徐氏臉色發沉,很是生氣。

“奶,旁人沒有蠱惑我,是我自己願意的。旁人都道鄭同好不得了,因此覺得他前程暗淡。但我記得,那日醫館的老大夫只是說,鄭同有可能好不得,並非說完全好不得。”

“就是有好的可能,我也不能將你嫁給他!萬一好不得,你我找誰說理去!”

昨晚已經想好了怎麼勸徐氏,徐雅看徐氏不答應,便又道:“若是鄭同胳膊能好,正常情況下,你孫女我可能高攀得了人家?

人家胳膊能好,便是讀書有成之人,品性還端良。我想嫁人家,在那種情況下可好和人家去說親?家世比我家好的,又不是沒有,你孫女我拿什麼和旁人家的姑娘比?是門戶還是名聲!

奶,咱是一直閉口不談的,但你也應是知道,我克親的名聲是硬傷。這名聲不可能不被人指摘。若是鄭同沒有摔傷胳膊,是個好的,咱家可有信心去和人家談親事?”

徐雅並不妄自菲薄,可如今她這個狀況,又是處於古代這裡,她卻是不怎麼能讓正常點的家庭看得上的。

故而如今,她便只能實事求是的說自己在這這裡的狀況了。

徐氏愣在那裡良久,才反應過來徐雅的話繞了圈子。

“你說的這些,前提都是鄭同能好才得已成行。他若不能好,老身我豈不是憑白讓你嫁過去吃苦!不行,你可別勸了!”

徐雅再次深嘆了口氣。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這時候,我家主動提出嫁女的請求,到時鄭同能好,那我家便不會被人指摘什麼!人家只會說我家有眼光,講道義。就算鄭同以後想負了我,也會受人指摘他拋卻糟糠。”

“不行,你這說起來和鄭二叔的賭博有何區別?萬一賭輸,鄭同好不得,你搭進去的是自己!我怎能眼睜睜的看你進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