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施予援手的人卻放任了這意外的發生。

在鄭同身後的人追著滾下山的他而去時,趙德宇還陰翳著面容、事不關己地說道:“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突然栽倒的。”

他身後的下人以及跟隨的打手忙應和他道:“是啊,少爺,這不關你的事,我們都看到了。”

之前到現今,徐雅都有些懵了。

她無數次地期盼著鄭同在鄉試前出些什麼意外,以便能讓她不費吹灰之力的完成那個阻止對方鄉試的任務。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鄭同是以這樣的方式出事的。

等眾人追著鄭同下山後,徐雅才從鄭二叔口中得知,鄭同有恐高症,但他自己是不記得的。而鄭二叔則是沒想起來!

鄭同是滾摔下山的,徐雅知道的僅有的急救知識是,在大夫沒來之前,他們這些不懂醫的是不能隨意挪動他的。

於是,她忙喊著讓眾人不要亂動鄭同,然後僱請了山下的馬車,帶著衙差大哥去請醫。

馬車跑得最快,徐雅當然用馬車了。

她雖然一直盼著鄭同能出些意外,但是她還沒心大到見死不救,放任他人受傷而不救的地步。

自此,她就守在鄭同身邊。

鄭二叔也守在那裡,且他還不斷地哭訴抱怨著自己。

“孩子每年上山拜佛還願或者祭祖回來,都哭個不停,半路都能哭暈在他爹懷裡。自會說話後,他總說自己怕,因著年紀小,說話不利索,他到底卻也說不出自己究竟怕什麼。

我們且不知是怎麼回事。還是本地白巖寺裡掛單的福慧大師雲遊四方,懂醫術,讓他幫忙看,這才看出問題。那福慧大師說,這孩子他應是恐高,上山是沒問題的,但下山卻銀恐高而不行!

這些年,他二嬸一直拘束著他,不許他上山遊玩,他自己也忙於學業,沒功夫去山上。

因此,我倒是為此而疏忽忘了!主要是自他三歲後,家裡人都將他保護得很好,不會帶他往山上去。

誰料他這恐高症狀會如此嚴重,就這麼一頭從山下栽倒了下去!

三歲前頭,他下山,都是我等長輩輪流抱著他下山的。之後知道他有恐高症,我等就再也沒帶他上過山……”

衙差大哥只怕鄭同出事得不到更好的醫治從而人沒了,於是,他專門去了縣城最好的醫館,去請經驗老道的大夫。

一般經驗老道的大夫年紀都很大。

那老夫人很快就帶著醫藥箱子,被飛馳的馬車拉了來。

他給鄭同仔細看過診後,讓徐雅他們先將人輕輕搬抬到了徐雅的驢車上。

其後,他說道:“幸好是半山腰摔下來的,他自己也知道保護頭部,雖摔傷得嚴重,但他那頭部卻沒摔出大問題,只是一些擦傷,看著嚴重罷了。

老夫給他清理下,抹上些外傷藥包紮,他那頭上的傷修養幾天就能好。可他那左右胳膊因著抱頭保護頭部,都摔折了,暫時是無法動得了的,老夫只能先將之固定了。”

侄子發生這等意外,鄭二叔慌亂無比,這時,他這才想起掏出袖中的手帕,擦了擦自己哭得有些狼狽的臉。

“您老看我這侄兒他今明兩日可能醒過來?他不會一直昏迷不醒吧?還有,他那骨折的胳膊需要修養多久?我這侄兒下個月可是要去參加鄉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