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和其打招呼。

文哲雖不認識他,卻也回之禮貌一笑。

這時,鄭同問賭坊眼下帶疤的那個打手,“十兩具體什麼時候還,利息多少?”

“三個月。還和以前那樣,三個月內拖欠一天,一兩給三文利錢。三個月還不了,利錢加倍。看在你這案首的面子上,到時還,就給十五兩好了。”

鄭同沉默,不一時從洗得發白的衣服袖袋裡,取出一灰突突的錢袋,倒出裡頭的三兩多碎銀,將其中的三兩給了打手。

“其他的,若能一個月內還,我去找你。不能的話,就三個月還。”

“行,你的話,我信!那煩請鄭案首給重新寫個條子。”

刀疤臉拿出一欠條,給了鄭同。

鄭同喚了店小二,給了五文打賞,讓他去拿紙筆。

店小二笑著接了,“小的這就拿,一直給您備著呢!”

仍然面無表情的鄭同點頭。他似乎對此已麻木。

看著這整個如啞劇般的過程,徐雅就已經猜到了,以往這事情經常發生。

所以,一切經歷的人,都對此習以為常。

鄭二叔從進來這裡後,就一直沒抬起過頭,也一直都未說話,像個犯錯害怕捱打的孩子。

可知道真相的徐雅,只覺得他可憐又可恨。若是沒他,相信不止鄭同,整個鄭家都應該還過得去的。

她看鄭同前世,在沒中舉前,總見他時不時拿銀子給他二嬸做花用。雖不知他怎麼掙來的那些銀子,但起碼他掙來了。

以前鄭二叔還不知欠了多少賭債,讓鄭同給他想辦法還。他那妻兒應是也為此受了不少罪吧?

很快,店小二將三份小點和一壺茶水用托盤端了上來,那上頭同時還放著筆墨紙硯等物。

鄭同重新寫了欠條,遞給刀疤臉。

刀疤臉接過欠條,喊了小二打包了點心,茶水說是留給鄭同他們喝。

其後,他便帶著一起的人款款下樓了。

“伯父,我們走!”徐雅見機會來了,忙喊了徐栓子跟上。

徐栓子根本不知她要幹嘛,懵懵懂懂地跟著來,又懵懵懂懂地跟著走。

結果,他們還沒走到樓梯口,就被店小二攔了。

店小二看著徐栓子,“客官,你二人這還沒付賬呢!”

“哦!”徐雅愣了下,她都忘了這回事了。

她忙從腰間掛著的荷包掏錢,向上遞給小二,還囑咐他道:“別動我茶水噢!我一會還要回來,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