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過如此......”那大漢臉色一鬆,正要開口,可他的話語卻在瞬間止住,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駭與難以置信。

轟響之聲傳出,便見那烙鐵的周圍竟有白氣被不斷逼出,這白氣正是烙鐵的生機,轉眼間,竟肉眼可見的開始枯竭了起來。

在這烙鐵枯竭的一刻,破空之聲傳來,那光頭的大刀也是橫斬而來。大刀的刀刃足有數丈,似是要將這血山攔腰斬斷。

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傳出,大刀直接砍在了血山之上。力量之強,使得這血山劇烈抖動,其上不斷有碎石滾下,刀刃也直接嵌入了血山之上。

光頭全身再次暴漲,大喝一聲正欲用力,可他卻與那大漢一樣,面色瞬間變化。便見那大刀之上瞬間白氣翻滾,刀刃的光澤更是數息間暗淡了下來。

不光如此,這光頭的身上也有相同的白氣被逼出。這些白氣一出,便想要再次回到他的體內,可他的身體卻好似有一股屏障,阻擋這生機的迴歸。

與大漢不同,他是手握大刀。與大刀相連,使得滅山印上的死氣蔓延,順著那刀身直接觸碰到了他的肉身。

那死氣僅僅只是觸碰到光頭數息,那光頭體內的生機便被生生逼出了三成。他那油光鋥亮的頭上,漸漸有一條條皺紋浮現,容貌也在這觸碰之下,瞬間蒼老了許多,暴漲了身

體跟著開始萎縮了起來。

“這,這是什麼神通!”感受著生機被不斷的從自己的體內被逼出,光頭心神駭然,他已經感受到,若是自己再這樣下去,當他體內生機被完全逼出的剎那,便是他的死期。

有心將大刀拔出,可那刀身之上被逼出的生氣,此刻卻如同枷鎖一般,不斷的衝擊這刀身,使得那嵌在血山中的大刀無法移動半分。

他唯一的辦法,便是鬆開手中的大刀。可這把大刀是他的最強法器,要是就這樣鬆手他,有些不捨。

在猶豫間,當他體內生氣被逼出五成之後,他也不得不鬆手了。他的身體已經漸漸出現了腐朽之意,若是他再不鬆手,在生機的封鎖下,他也就再也無法鬆手了。

在鬆手的那一刻,似是切斷了某種聯絡,使得他與他周邊被逼出生機,再無屏障,重新湧入了他體內,他體內的腐朽之意也逐漸消散,頭上的皺紋也消散了不少,重新恢復了原來的容貌。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看似恢復,但在方才的一觸之下,他的壽元確實損失了整整數年。畢竟生機在不斷撞擊之下難免會有損失。

修士修行本就是為了長生,只是一觸便就失去了如此多的壽元,這也讓他心中出現了恐懼。

抬頭向著那血山一望,他的瞳孔卻是再次收縮,便見他的那把大刀和大漢的烙鐵此刻已如枯葉一般失去了色彩,在咔咔的碎裂聲中,枯萎碎裂而開。

望著這滅山印,巽逸面色平靜,可心中卻也很是驚訝。原本的滅山印雖說能夠逼出生機,可這也只是將天地間零散的生機逼出,並沒有如此威力。

巽逸不知道,這滅山印其實是枯古道人的自創之式。伏山印之所以被稱為伏山印,其實是因為只有三印。至於那藏經閣之言也只是他一時興起胡編亂造的罷了。

不過枯古道人倒也沒有完全撒謊,這伏山印其實並非三印,而是四印。裂山,翻山,伏山,成山四印。那成山印也是枯古道人在前輩的指點下才學會。而這第四印的滅山印,則是在枯古道人以自我的一身與蠻荒中的殺戮之中感悟出來的一式神通。

這滅山印被枯古道人創出,對於此術枯古道人一直不滿意。當時的他把滅山印交給巽逸,是怕巽逸鬧騰,才以此術充數。不過依照他原來的想法,這滅山印的真正效果並非毀滅,而是枯萎。

將一座山峰轟碎,此山雖毀,但山上的草木卻依然存在,只要還有生機,在日月的積累之下依舊還能成山,並不能算是滅山。

生機便是山魂,唯有將其完全隔絕,使得其上的萬物枯萎,成為死物,那麼就算這山還在,但其魂已滅,則山滅。

而枯古道人之所以一直不滿意,是因為他是用的是靈氣。雖說枯古道人的煞氣很重,不過終究還是靈族修士,未修魔族功法。

而巽逸則不然,在初代掌門的幫助之下,使得他的煞氣入體,法相喻體轉變為魔族功法,也恰巧催發了這滅山印的真實威力。

神識的刺痛打斷了巽逸的驚訝,在這刺痛之下,巽逸的神色也再次猙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