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讓巽逸極為忐忑,望了望那龔修掉落在地上的儲物袋和青銅盾牌。若換做以往,巽逸一定會將其收好,可如今他卻有些不敢觸碰。

輕嘆一聲,巽逸緩緩走向那把懸浮在空中的七殺劍。

巽逸可以不要龔修的儲物袋,但這七殺劍上有林澄託付給他的劍意,他不能不要。

神識向七殺劍一催,雖說七殺劍上的烙印依舊存在,可那七殺劍卻是一動不動。

“這是”在七殺劍的劍尖處,巽逸赫然看到了一個“龍”字元文,這符文與之前融入龔修天靈的那符文有些相似,七殺劍的劍尖刺在了這符文上。

符文巽逸曾見過,可這種符文,似和巽逸見過的有些不同。可以初步判斷,巽逸無法將其召回,應該真是因為那符文。

“這符文是龔家的族印。”香風襲來,洛川來到了巽逸的身旁,望向那七殺劍前的符文,緩緩開口。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沒有立刻接過洛川的話語,巽逸在沉默中開口。

在與龔修的鬥法之中,巽逸自然察覺到了洛川故意放慢了施展秘法,也猜出了洛川的心思。

聽到巽逸的話語,洛川的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閃,並沒有說話。

“和我說說這族印吧。”並不在意洛川的反應,巽逸已經警告過一次,他相信此女應該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

“楊道友是宗門的修士不知道這族印也正常,這族印只會出現在家族之修的身上。姓由天賜,名由人生,恆古不變。即使是改頭換面,以其他名

姓自稱,也依舊無法更易原本天賜的姓氏。這姓氏即是天賜,亦是天命。若以秘法更易,便是逆天,會引來天劫。”

“這家族的族印,便是一族之修,以天賜之姓,攥一脈之印。族印一旦攥出,便類似魂體,烙入家族所有子嗣的血脈之中,成為一族之本,可激發其潛力助其修習,又可在意外之時護體。就算...”洛川說道此處,頓了頓,望著巽逸顯得極為猶豫。

“說下去。”洛川的反應讓巽逸皺了皺眉,開口催促。

“就算是族群全滅,族印破碎,也不會輕易更易。若族印損毀,牽連一脈,修為倒退,家族衰敗。”

“如何更改族印”洛川的話使得巽逸的瞳孔一縮,他豈能看不出,龔修的族印出現了變更。

“族印取之於天,凝之於命,若想要更易,唯有天命。或集一脈之力,強行破之,但如此一來,必會引來天劫,懲戒碎者與被損者。”

“莫非是凌天劍意的關係”面色一沉,巽逸心中暗想。

這凌天劍意匯聚了林澄的全部。林澄是凌劍宗的宗主,而林澄曾說,他凌劍宗中除了他以外並無合適的傳承之輩。也就是說,這林澄的凌天劍意從某種程度上,正是那一脈之力。

“楊道友方才的一擊,便是斬斷了那龔家的族印,使其龔字去龍,從龔家永遠的變成了共家。”洛川望著巽逸,眼中更是有了忌憚,不光是因為巽逸在她神識內留下的烙印。

身為洛家的族長,洛川掌管著這一代的族印,自然清楚族印的堅固程度,能將族印摧毀之人,就算是用盡全力才做到此事的,也足以讓所有家族之修不敢輕視。

“按照洛道友所說,楊某斬斷了族印,應會引來天劫。可為何楊某並沒有感受到什麼變化?”目露沉吟,巽逸繼續開口。

“此事也是妾身疑惑的地方,按說這天劫應該會直接到來......莫非天劫已經來過了,但被這秘境擋下了?”洛川繡眉微蹙,抬頭望向秘境的洞頂。

“楊道友,在你斬開族印的時候,可出現過什麼奇異的感覺嗎?”

“奇異之感?......好像沒有。”洛川的話讓巽逸目光一閃,立刻就想起了之前那一股極強的氣息。

“莫非之前的那氣息便是所謂的天劫?”只感到一陣惡寒湧上脊樑,使得巽逸越想越覺得正確,可同時,巽逸的心中也有些許疑惑出現。

“那股氣息之前鎖定了我和龔修,這天劫懲戒了龔修,可不知為何它最終放棄了我。”面色平靜,可巽逸的心中已是掀起了渲染大波。

巽逸不知道這天劫為何最終放過了他,這種未知,使得巽逸感到不安。

如戰場上一樣,相比於強敵,人往往害怕的是隱逸在暗處的敵人,因為那是未知的事物,無法防備。因為人們害怕這些未知,所以才會對未知的事物極為好奇與熱衷,這種熱衷與好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正是源於對未知的恐懼。

輕嘆一聲,巽逸抬手握住七殺劍的劍柄,將其從那龍字之中拔下。

可就在他將七殺劍拔下的瞬間,那龍字之中赫然有一股龐大的波動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