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李固微笑著看了丘之同一眼,繼續說道:“因為這個王守備乃是丘之同假裝的。他易容成了王守備的模樣,對這些士兵下達了這個命令。然後他用這些裝備偷偷潛入到糧庫中,將這些災糧運走。”

王守備聽到李固的話,頓時氣得七竅內生煙,高聲喝道:“你這個王八犢子,賑災糧食都敢盜,竟然還誣陷於我!”說完,便向丘之同衝了過去,全然不顧自己已經受了傷的境況。丘之同見王守備向自己衝過來,卻只是微微一笑,往前推了一掌,便將王守備給推倒在地。

丘之同看向李固,然後又陰鷙的看了王守備一眼,冷聲說道:“今日算你運氣好。不知道你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好的運氣。”話音剛落,便見丘之同一個箭步,便躥了出去,不多時便連個影兒也看不見了。

“多謝兩位的救命之恩。”王守備掙扎的向李固和汪琅施禮道。

“不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輩俠義之士所當為。”李固說道。

“沒想到,丘之同這個賊子狼子野心,不但盜走了賑災糧,嫁禍給我,還要殺我滅口。”王守備憤恨的說道。

“正是殺死王守備,才能嫁禍給你。”李固說道。

“我真是瞎了一雙狗眼,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王守備剛說完,卻突然疑惑的問道:“他是怎麼假扮我欺騙那些守衛計程車兵的?”

“這是江湖上的一種易容術,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其中的差別。”李固看了一眼王守備,然後繼續說道:“那些士兵從來沒有見過易容術,自然也分別不出。”

“易容術?”王守備驚訝的問道。

“不錯,就是易容術。”

王守備沉吟了一會兒,便雙手抱拳,對李固和汪琅說道:“今日之事,在下定然銘記於心,日後必會有一份謝禮送上。”說完,他便轉身離去,向著守備處而回。

汪琅看著遠去的王守備,卻突然向李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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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真的會上當嗎?”

“你說丘之同還是王守備?”李固問道。

“當然是王守備。”汪琅說道。

“他定然會的。”李固說道。

“難道他就不會想到,既然丘之同會易容術,為什麼還會用真面目來刺殺他?”汪琅問道。

“因為他是一個粗人,而且還是一個直腸子,他定然是不會想到這些。此刻的他恐怕已經準備要派兵包圍縣衙門了。”李固說道。

“難道他真的敢包圍縣衙門?”汪琅不解的問道:“要知道這可是死罪。”

“生死大仇,足可以讓人鋌而走險,況且丘之同自己本身就不乾淨。”李固緩緩的說道:“而且王守備定然會用盜竊賑災官糧這個藉口的。”

“如果你身在朝堂,也許會是一個權臣。”汪琅嘆道。

李固聽到汪琅的話,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酉時三刻,餘杭城麒麟巷人山人海,雖然天色早已大暗,但是麒麟巷裡卻燈火通明,照耀的如同白晝,甚至連磚牆上細微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此處乃是縣令府衙,而圍在外面的卻是餘杭守備處計程車兵。他們將府衙圍得水洩不通,連一隻蒼蠅恐怕都難以從裡面飛出來。縣令府衙的衙役手裡握著長刀,攔在府衙門口,面上卻顯出驚慌的神色。他們並不知道餘杭守備處計程車兵為何突然將縣令府衙給圍住,而且這些士兵來勢洶洶,根本不講道理。有一個衙役只是因為上前詢問了一句,便被打的遍體鱗傷,動彈不得,此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丘之同原本正在內衙中處理公務。餘杭作為朝廷的最重要的糧倉所在之一,事務遠比別的地方更為繁雜,因此丘之同常常在巳時都會在衙門裡處理公務,幾乎每天都是如此,甚至連休沐的時間都幾乎沒有。吳郡餘杭作為朝廷的重鎮,根本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此刻賑災的官糧被盜已經是讓他焦頭爛額了。此刻卻又讓他聽到了令他頭大的事情。他只好放下手中的公務,跟隨傳話的衙役,走來到了衙門口。果然看見餘杭守備處計程車兵將這裡團團圍住,不容任何人通行。

丘之同一眼便看到了包紮了一條胳膊的王守備。他走上前去,看著王守備高聲喝問道:“王守備,你為什麼派兵圍住縣令衙門,難道你想要造反嗎?”

王守備聽到丘之同的話,卻是哂然一笑道:“要造反的恐怕不是我,而是你!”

“王仁安,你無故便將縣令衙門團團圍住,要知道衝撞府衙重地乃是謀逆之罪。你竟還敢言辭狡辯,待我往朝廷送上一份奏摺,到時自有公道!”丘之同高聲說道。

“丘之同,你便是上奏朝廷又如何,我這裡也有一份奏摺要上達天聽,到時看是你倒黴還是我倒黴。”王守備說道。

丘之同怒道:“你趕緊將士兵撤出這裡,或者事情還有商量的餘地。”

“丘之同,你可知道我這條胳膊是怎麼傷的?”王守備卻突然之間向丘之同問道。

丘之同早就已經看見他的胳膊受了傷,但是他在一時之間,並沒有去關心他的胳膊,畢竟王守備圍住縣令衙門才是他眼中一等一的大事。自他出仕以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竟敢擅自帶兵圍困府衙的事情發生。大盛律明文規定,凡是衝撞府衙皆以謀逆論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