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詡見自己的兩招都被顧霖雨擋了回去,心中大駭。他自從出山以來,在江湖上行走了多年,卻從來是勝多敗少,而且很少有人能夠輕易便將自己的快劍擋住,這兩招是他疾風快劍最強的兩招,他向來便是講求一擊制勝,因此他從來都是會先使出這兩招,因為這兩招他用的最純熟。

如今林詡的兩招都被顧霖雨給擋了回來,而且顧霖雨看起來似乎並沒有用盡全力,這讓林詡頗有些挫敗之感。他略微定了定神,便將劍一橫,往前一個踏步,卻見這劍徑直的向顧霖雨的下盤刺了過去。這一招講求的是快、準、狠。一旦被這一劍刺中,便是重傷。

顧霖雨見狀,卻是大驚,忙往後退了一步。林詡見顧霖雨後退,卻不依不饒,再度搶上一步,仍舊劍刺顧霖雨的下盤。顧霖雨連連退了四五步,卻見林詡緊追不捨,不免有些惱怒。卻將判官筆一架,筆尖一點,便向林詡的肩頭打去。

林詡見狀,卻是絲毫不顧,只管劍刺顧霖雨的下盤,他準備用兩敗俱傷的打法。顧霖雨見狀,卻忙收回了判官筆,往林詡的劍上一點,將他的劍勢打偏。顧霖雨趁著林詡身形微晃的功夫,卻又將判官筆一點,點向林詡的肩頭。林詡躲閃不及,被判官筆點了個結實。

林詡受此一點,忍不住吃痛一聲,急忙倒退,直到五步方止。他側頭一看,卻見自己的左臂,已經脫臼,癱了下去。

“好手段!”林詡恨恨的說道。

“不足掛齒,只是你的武功實在是不值一提。”。”顧霖雨高聲說道。

林詡聞言,面色頓時變得通紅,便要舉劍再次向顧霖雨刺去,然而他的劍還未舉起,便被一個人給止住了。他側頭一看,卻是一個手拿打狗棍的女子,赫然便是秦依依。

“你已經受了傷,治傷要緊。”秦依依從袖中取出一個小藥瓶,從中倒出一粒丸藥,遞給林詡,然後說道:“吃了它,你已經受了暗傷。”

林詡接過丸藥,便一口吞下。秦依依一手握住林詡的左臂,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往上一提,便將林詡的左臂給接上了。

“你沒本事,就不要逞強。”上官鳳汐突然來到林詡的面前,瞪著他說道:“你看你浪費了依姐姐的一粒藥丸,你可知道這藥多麼珍貴嗎?”

林詡聞言,面色再度紅了起來,這次卻是羞赧之色。

秦依依看了一眼林詡,便在上官鳳汐的頭上打了一下,喝道:“瞎說什麼呢!”秦依依轉身又對林詡說道:“你不要聽她瞎說,她就是這個脾氣,你的傷勢休息兩三天就能痊癒了。”

“多謝!”林詡抱拳說道。

這林詡不過是手臂脫臼,為何秦依依卻給他一粒丸藥?原來這奪命判官筆乃是一門獨特的武功,顧霖雨在筆上暗運內力,一旦被判官筆打傷,卻是內力不及顧霖雨,必然會受極其重的內傷。只是這內傷在初時並不分明,當過了四五天後便會加重,嚴重的甚至會造成武功盡失。

林詡看似只是手臂脫臼,其實已是受了嚴重的內傷,若是他剛才再次運劍,必然會加重他的傷勢,造成嚴重的後果,因此秦依依才會制止他,並給他吃了一粒治內傷的丸藥。

顧霖雨橫筆身前,配著一身的判官服飾,倒還真有幾分氣韻,高聲喝道:“這自詡的武林正道,不過如此!”

眾人聞聽此言,便群情鼎沸。這時卻有一人也跳將出來,將刀一橫,高聲喝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如此大言不慚!”

顧霖雨定眼一看,卻見此人身材魁梧,膀闊腰圓,手中拿著一柄長刀,一臉的剽悍氣息,原來便是那呂清。呂清見顧霖雨口出狂言,心中大怒,便跳了出來,對顧霖雨大聲喝道。

“你是何人?”顧霖雨卻不認識呂清,於是問道。

“你連大爺都不認得,也敢這般口出狂言?”呂清高聲喝道。

顧霖雨聽罷呂清之言,頓時氣憤填胸,面色青紫,怒從心頭起,卻將判官筆往身前一橫,做出鍾馗點鬼的招式,高聲喝道:“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像你的嘴巴一樣厲害。”

話音未落,便見顧霖雨擎著判官筆往前一點,正巧點向呂清的眉頭之處。坊間曾有傳聞,鬼的要害處,便是在天靈蓋處,此處亦是人的靈魂所在。傳說當年鍾馗將鬼捉住後,便是將其天靈蓋封住,自此這鬼便沒有了行兇作惡的法力。

鍾馗點鬼便是出於這一則傳說。這判官筆的筆頭乃是玄鐵製成,柔而堅韌,但在顧霖雨的內力催動下,更是硬如磐石,一旦被打中,往往便是命喪當場。

呂清見顧霖雨突然發難,卻也是不慌不忙,將手中的長刀往上一架,,將他的筆勢擋住,卻是絲毫前進不得。

顧霖雨見狀,便將判官筆一撤,身形往後一退。呂清見顧霖雨收筆,卻也沒有趕上去攻擊,而是將刀橫在身前,哂然一笑道:“不過如此!”

顧霖雨聞言,卻沒有激動。經過剛才過招,他已經將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他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他甚至是整個冥府中最為冷靜的五個人之一。很少有人見他激動,而且他還有一個獨特的本事,那就是無論他如何激動,一旦與人動手,他的心情便會平復下來,變得冷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