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小叫花子看到李固後,便慘叫一聲便跑開了。

“你們隨便找一個小叫花子就來當人證?”呂清鼻子裡哼了一聲:“真是可笑。”

“當絕命劍客周通被害的時候,你沒想到當時還有一個人在場吧。”郭圖興看著李固說道。

“你是說這個小叫花子?”李固微笑著說道。

“沒錯。”郭圖興說道。

“你覺得我會發現不了這樣一個小叫花子?”李固依舊微笑道。

“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原來是你殺害了周師兄,拿命來吧。”

有一人突然暴起高喝,手中長劍向李固刺來。

李固冷笑一聲,將自己手中的蝕日劍往下一撩,只聽“嘶”的一聲,那人的胸前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滲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此刻發現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就是殺死自己師兄的魔頭李固,難免暴怒如潮,不管自己勝得勝不得,揮劍便向李固刺去。

“李固,好狠的手段!”郭圖興見李固一見擊退周通的師弟,還在他的胸前劃下一道血口子,便高聲喝道。

李固冷眼看向郭圖興說道:“我雖然不喜歡殺人,但不是不會殺人。”

“當然,魔頭李固殺的人從來都不少。”郭圖興也冷冷的說道。

“阿彌陀佛,郭施主此言差矣。依老衲所見,這個小施主恐怕算不得證見。”延慈大師突然說道。

“依大師的意思當如何?”郭圖興問道。

“所謂空口白牙,怎能取信於人。若郭施主認定李少俠是殺人兇手,必當有十足的證據。”延慈大師雙手合十,口宣佛號:“若冤枉了好人,反為不美。”

“我益州武林眾英雄俱是見證。此賊心狠手辣,作惡多端,如若不除,天理難容。”郭圖興突然振臂高呼道。

“對,此賊不除,天理難容!”

“天地共鑑,誓殺此賊!”

“......”

會場之上又響起了一陣喧譁,多為益州一帶的武林豪傑。

雖然李固的惡名在益州可謂是人盡皆知,但是知道李固長什麼樣的人卻屈指可數。不知道為什麼,李固的畫像只在很小的範圍內流傳,對大多數雲貴的江湖豪傑來說,都是隻聞其名不知其人。

因此李固在玉龍雪山腳下被夏青衣叫破身份的時候,益州的江湖人士才沒有對李固的外貌發出過任何的質疑。

沒有人見過李固真實的樣子。

所有見過李固樣子的人都已經死了。

李固冷眼看著郭圖興,他這一手很有效,因為江湖中人終歸是草莽中人,他們很少會有自己的判斷。廣泛流傳的傳言就是他們眼中的真相。

曾參豈是殺人者,讒言三及慈母驚。

何況是李固這樣一個在江湖上並沒有什麼名望的人物。

李固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做下的陷阱,但是他知道製造陷阱的人絕對不會是僅僅為了針對他。

突然之間,李固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因為這個想法實在太可怕。也許將會在整個江湖造成的動盪比之三十年前的冥府之亂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量天尊。”張清修道長突然將拂塵一甩,開口說道:“雖然貧道與李少俠相交的時間並不長,但是貧道相信李少俠並不是這樣濫殺無辜之人,要知道李少俠可是從......”

張清修道長剛想說出李固乃是思過崖之人,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李固給攔住了。雖然李固不相信對方懷著這樣的目的,但是他還是覺得小心一點為好。

“道長,小子雖煢獨一人,飄蕩江湖,但也曉得江湖道義,不可做違背俠義之事。”李固望了一眼張清修道長,輕輕的搖了搖手。

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李寒意在他離開思過崖的時候,囑咐他最好提及自己真實的身份。

恐怕白鍠閣還有餘孽潛藏在江湖之中。

李固冷眼看著郭圖興,他不知道郭圖興此番跳出來是基於什麼樣的目的,或者如他所說,不過是想為益州武林討一個公道。

但是不管怎樣,對李固來說,其實都沒有什麼分別。郭圖興既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而不是在一開始就指認李固,必然別有所圖。他對那些對人橫加指責,卻並沒有證據的人十分厭惡。無論他們打著怎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們的內心也未必如同他們的表現出來的那麼光明。

“李固,我勸你最好還是束手就擒的好。”郭圖興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