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里伸出右手,拉過秦思婉的手,握緊。

“你的手,好涼!”秦思婉說。

“就這樣,一個小時,它也是冷的。”程千里說。

秦思婉不相信,她雙手握住程千里的右手,又是哈氣,又是搓,差點兒就將它送進自己的懷裡了,可,程千里的手,依舊是冷的。

“我現在開始想她。”程千里說。

秦思婉感到自己手裡的程千里的右手漸漸地暖和了起來,越來越熱,越來越熱,後來,就是,燙!

“你還好吧?”秦思婉的視線向下移去。

“我沒事兒,我現在很理智,我知道不能給她添麻煩,不能讓她背上水性楊花的罵名。”程千里將自己的右手從秦思婉的手裡抽了出來。

“我也算是沒白來,至少,摸到了‘活人勿近’的程家少爺。”秦思婉苦笑道。

“我想把你手剁了。”程千里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包消毒溼巾,認真地擦起了手。

“她嘴裡吐出來的你都不覺得髒,我這洗得乾乾淨淨的手摸一下你就想剁我的手。你這病,還得繼續治療啊!”秦思婉說。

“你在美國待了很多年吧?”程千里問。

“八年,高一我就過去了。” 秦思婉說。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中國有個成語——客死他鄉。”程千里說。

秦思婉笑了,說:“記得!我很懂事兒的,你的心意,我瞭解了,我會好好說話的,絕不給你添麻煩!主要是,我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走,我們去看看熱鬧。”說著,程千里轉身走了。

“你真的應該聽她的話,把心思用在正經的事兒上!”秦思婉跟了上來。

“追老婆不是正經事兒?結婚生孩子不是正經事兒?我連我女兒的名字都想好了!”程千里邁著他的大長腿,生怕趕不上二路汽車。

“我開始嫉妒她了。”秦思婉說。

“安靜一會兒。”程千里不耐煩道。

秦思婉翻了個白眼,默默地跟在程千里身後。

張美麗和老嬸在楊墨的陪同下,來到了男人們喝酒唱歌的房間,身後,跟著許明月、劉翠西和原媛。

聽著那震耳欲聾的音樂,張美麗的第一感受是程千里家的隔音做得真好,在門外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在這個位於地下,裝修成酒吧風格的房間裡,老嬸在吧檯找到了自己的老公。此時的張大海將胳膊搭在了自己大哥張大江的肩膀上,兩人正饒有興致地盯著站在吧檯上隨著音樂舞動的兩名女子。

老嬸沒有打擾這哥倆的興致,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那兩名跳舞的女子,認出了她們是自稱許明昊朋友的那兩個女人。

見老嬸沒有動怒,張美麗的心放在了肚子裡,開始在這昏暗嘈雜的環境裡尋找自己的老公。

老嬸是沒有動怒,張美麗的眉頭倒是皺了起來。自己是眼花了嗎?為什麼自己會看到陳凱文的左手搭在自己老公的肩上,右手搭在自己老公的大腿上?兩人坐在角落裡,有說有笑的。

有人在看美女跳舞,有人在喝酒玩骰子,還有人在打呼嚕,你,在敘舊!

此時的許明月尷尬無比,畢竟,陳凱文是自己請來的,雖然,是因為生意,是因為邊東曉的來訪,但是,歷史,搞不好是會重演的,這個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