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 道丁的不詳預感(第2/2頁)

周至寒看了一下手錶，下午4點40分。

他開始給卡倫收拾東西離開：“我根據種種跡象判斷，德國即將轟炸倫敦。現在4點40分，不會超過天黑，德國人就會對倫敦發起全面打擊，他們連無辜的市民都會轟炸，更何況軍機場的軍醫院。所以，你必須在6點鐘之前到鄉下居住。”

卡倫瞪大眼睛，將信將疑：“德國人真會轟炸倫敦？”

周至寒伸手輕輕抓住卡倫的雙臂：“是的！請相信我卡倫，我的判斷不會錯。但我的警示不被皇家空軍總部重視。臨走前，我要為英國老百姓做點事，盡我的微薄之力。”

目送卡倫乘車離開，周至寒再無顧忌，然後駕駛A214號噴火飛往倫敦。

……

黃昏前，當大批德國轟炸機起飛前往轟炸倫敦時，休.道丁上將坐在本特里修道院辦公室裡，全然不知厄運即將降臨。

就在三四個小時前，他的副官接到周至寒打來的電話，提醒他德國空軍最近行動減少，會不會是在醞釀什麼大的行動。

對此，道丁不以為然，因為他得到可靠訊息，德國空軍最近兩天之所以行動減少，是因為他們的損耗也在加劇，後方補給跟不上，所以做短暫的休整。

經過上一次周至寒駕駛的轟炸機沒油事件過後，皇家空軍飛行員私下議論，週上校兩次帶隊轟炸柏林的行動中，都有十分蹊蹺的事情發生……

對於這些傳聞，休.道丁上將隱約猜到了什麼，於是刻意保持和周至寒之間的距離，重要軍情不再邀請周至寒出席會議，包括最後兩次空襲柏林也沒有讓他帶隊。

道丁上將為人雖正直，但在此關鍵時刻，他不能因為周至寒而得罪某些大人物，同時周至寒的遭遇，也讓道丁對自己的前途深感擔憂……

傍晚5點30分，休.道丁上將的助手空軍少尉懷特，帶著一臉凝重神色，來到他的辦公室，有些不安地說道：“將軍！雷達發現，德國大批戰機起飛，轟炸目標難以判斷。”

聞言，休.道丁上將立刻來到大型雷達排程室，走到觀望臺前，他們看著下方那張桌子上，鋪開的一張英吉利海峽和英國的巨幅地圖，幾名“空軍婦女後援隊”人員穿著藍色的襯衣，頭戴著耳機，正在用長棍子推著地圖上的板塊，每個板塊都代表一個戰鬥機中隊，是敵機還是皇家空軍的飛機，則要看它是什顏色。

隨著新的情報不斷從外面的雷達監測站傳來，這些板塊的位置也在迅速的移動著，在桌子上爬來爬去，而且不斷有新的板塊被放到桌子上，所有這一切，看上去就像一盤正在進行的巨型輪盤賭博遊戲。

休.道丁上將全神貫注地看著地圖，當他看見皇家空軍第11大隊的指揮官派克少將已把大批噴火和颶風戰鬥機派上天空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最近一段時間，皇家空軍使用一套新的戰術，飛行員駕駛戰鬥機在七、八千米高空盤旋待機，然後根據指揮部給的訊息，前往攔截從不同方向飛來的德國飛機，這樣既節省了油量，也減少了飛行員的出勤時間。

道丁上將剛鬆口氣，凝目注視著那副大地圖，思考著皇家空軍將如何行動，突然間，一種不詳的預感，就像一把刺刀插進了他的心臟。

他想，如果德國的飛機這一次不散開，而是像周至寒說的那樣，是有預謀的報復行動怎麼辦？

如果德國人突然進攻倫敦該怎麼辦？

此時所有皇家空軍第11戰鬥機大隊的戰鬥機都已升空，分派往各處保護皇家空軍的機場和雷達站，如果德國人真是展開報復倫敦的轟炸，那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道丁突然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