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九 轟炸柏林 二(第2/2頁)

但很顯然，以丘吉爾為首的英國人根本不相信，德國轟炸倫敦是無意的。

下午，周至寒從大使館回來，沒過多久，接到皇家空軍總部打來的電話。

到了皇家空軍總部，休.道丁上將正在開會。

半個小時後，開完會的休.道丁上將告訴周至寒，戰時內閣和皇家空軍總部決定，今天夜裡轟炸柏林，由他領隊。

周至寒眉頭微皺，前往柏林轟炸，肯定會傷及無辜，這不是他願意做的事。

休.道丁上將顯然沒有注意周至寒的表情，一臉興奮：“這次轟炸任務，我們交給第12戰區戰鬥的漢普頓轟炸機大隊，我們的計劃終於成功，現在就是逼迫希特勒改變轟炸目標，讓我們的前線機場和雷達基地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周至寒剛要婉言拒絕。

休.道丁上將繼續說道：“這次任務事關重大，所以才讓你出戰。”

周至寒到嘴邊的話又縮了回來，他沒理由說不出戰，雖然他是一箇中國人，但現在他歸英國皇家空軍管理，只能接受命令，即便是他不去，這個任務還是要派別人去完成的。

周至寒暗想，到達柏林上空後，把自己轟炸機上的炮彈丟到空地上就行了……

……

夏日的夜空，繁星閃爍，月光給漢普頓機場鋪上一層銀色的薄紗，朦朧之中可以看到機場一片大戰前的繁忙。

為了防備德國人的轟炸，這個轟炸機場做足了偽裝。

在一道寬大的斜坡後面，是疏散區，再往前走，是大樹和灌木叢林，一架架漢普頓轟炸機在月光下隱隱綽綽，轟炸機上方覆蓋偽裝網，旁邊有沙袋堆放而成的支撐，它們已經完成加油維護和裝彈，隨時可以起飛。

周至寒開始佈置作戰任務，起飛時間，次序，轟炸機航線及匯合點，並回答了飛行員們的答疑。

起飛前10分鐘，各中隊才被告知，這次是長途奔襲前去轟炸柏林，於是疏散區隨著人群聚集而熱鬧起來。

飛行員們穿著鑲羊皮邊的飛行服，腳蹬飛行靴，小腿上綁著訊號彈，飛行服上大大小小的口袋裡分門別類裝著手槍，訊號槍，匕首，救生包，巧克力，葡萄糖以及興奮劑藥片。

每個人再仔細檢查一遍，並用小繩子固定住，防止在跳傘或者海面迫降過程中掉落，這是一套典型的1940年海峽前線救生裝備，一切為了最大程度保證飛行員生命。

飛行員穿好救生衣，檢查裝備和坐機，校準飛行腕錶，向地勤人員最後確認一切準備就緒。

看了一下手錶，周至寒說道：“所有人有五分鐘，去飛機後面提前解決內急，今天我們長途奔襲，不想尿褲子的就去撒泡尿。”

飛行員們笑嘻嘻的往各自飛機後方跑，不管有沒有大小便，先脫褲子蹲五分鐘再說，小便可以尿在褲子裡不會被笑話，大便拉在褲子裡這一路上就有的受了。

五分鐘後，所有飛行員爬進駕駛艙，在地勤幫助下，扣好安全帶和降落傘扣，然後所有人伸出大拇指表示一切就緒，可以出發。

見到飛行員們一切準備就緒，機械師轉動發動機手柄啟動轟炸機，強大的“嗡嗡”聲逐漸轉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螺旋槳高速運轉起來，飛行員們的飛行頭盔和對講耳麥戴好，座艙蓋合上並鎖住。

周至寒做了一個起飛手勢。

轟炸機的輪擋被移除，一架架轟炸機在中隊長帶領下一次從偽裝網下緩緩開出，駛上跑道，騰空而起。

周至寒帶領他的中隊飛在最前方，升空後他熟練地收取襟翼和起落架，調節螺旋槳並開啟轟炸機的投彈器讓投彈手們再次熟手，然後壓桿，漢普頓轟炸機做了一個45度側翻，觀察後方的起飛和集結情況，見機群慢慢跟了上來，周至寒駕機首先朝空中爬升，然後帶領機群與護航的戰鬥機群匯合後進入航線，一起向東飛去。

空中繁星點點，海面上異常安靜，空氣中充滿火藥的氣息。

幾十架轟炸機幽靈一般在夜空中盲飛，夜戰護航颶風戰鬥機在後方高空緊緊跟隨掩護，並時刻保持目視距離。

隨著敦敦爾克煉油廠標誌性的白崖進入視野，土黃色的鄧傑內斯海峽逐漸醒目，轟炸機群已經進入德國空軍的防禦範圍之內。

只有悄無聲息突破德國人的防線，機群才能做到突襲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