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克十分懊惱,大聲咒罵,他話音未落,突然有兩串就像著火的子彈閃電飛來。

Do17Z—2轟炸機的機槍手開火了。

千鈞一髮之際,馬爾克猛壓桿,轟炸機的子彈幾乎是貼著他的機艙玻璃一掠而過,驚險到了極致。

馬爾克做了一個滾轉,米格戰鬥機轉到了Do17Z—2轟炸機的另一側,正要調整射擊角度,忽然耳邊傳來周至寒的大叫:“馬爾克,立刻朝轟炸機反方向做滾筒機動躲避,這款轟炸機兩邊都有機槍。”

馬爾克對周至寒非常崇拜,聞言毫不猶豫地壓桿蹬舵,米格戰鬥機向反方向滾轉,翻滾中,他聽到耳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著,一股刀子般的凜冽寒夾雜著鵝毛般的雪花,差點把他的眼睛割瞎。

馬爾克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週上校提醒,他現在可能已經被敵人擊落。

Do17Z—2轟炸機的外形和它的前輩近Do17極為相似,不同的是這款轟炸機換裝發動機,速度更快,而且在後置機槍手的兩側增加了兩挺機槍,火力得到加固,生存能力更強。

凜冽的寒風和雪花吹的馬爾克睜不開眼睛,他連忙把頭頂的護目鏡拉下來戴上,見駕駛艙被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寒風直灌,他心有餘悸,快速檢查儀表盤,一切正常,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如果不是週上校及時提醒,他現在可能見到上帝了。

“轟轟轟……”

地面上的防空炮跟隨著德國轟炸機猛烈開火,這難免波及馬爾克的米格。

在此之前,防空炮火接到命令,無論是敵方還是己方的戰機進入炮火防空區,全部格殺勿論,除非接到停止開火的命令。

朱可夫,格羅馬金,周至寒他們下這道命令也是迫不得已,在此決定蘇聯命運的緊要關頭,地面防空炮火寧願錯殺一百,也絕不能錯放一架敵機進入紅場上空。

馬爾克緊跟著轟炸機往上拉昇,躲避炮火,繼續緊追不捨,他已進入炮區,無論往前還是向後都會遭到猛烈攻擊,所以只能咬牙切齒,向前追擊。

Do17Z—2轟炸機就像一支龐大的鉛筆,不停在大雪裡改變行跡,躲避地面密集炮火,很快又被米格戰鬥機逼近。

馬爾克嘗試從另一側發動進攻,但又被敵人的機槍火力逼迫滾轉脫離,一時間,他對這架兩側都增加了火力的轟炸機束手無策。

說的慢,實際上戰鬥機和轟炸機之間的交手,就像高手過招,一擊不中,立刻分開。

周至寒見馬爾克找不到擊落敵機的方法,於是大聲叫道:“馬爾克,德國人的這款戰鬥機後方有三挺機槍,但只一名後置機槍手操作不能同時開火,你先從它的側面逼近,在進入敵機的射程前突然向他的腹部側翻滾,穿過後改出,設計出射擊提前量,一擊命中,然後快速進入莫斯科城裡協助防禦。”

一句話提醒夢中人。

“明白!”

正無計可施的馬爾克.佳萊被周至寒提醒,壓桿,加速逼近Do17Z—2。

“轟!”

在馬爾克左側左下方六七百米的空域,一架梅塞施密特在低空飛行,想要壓制地面蘇軍的炮火時被幾發炮彈擊中,瞬間爆炸解體,機身分裂成幾塊,燃燒著墜向地面,爆炸的汽油把方圓數百米之內變成火團,在大雪中耀眼奪目。

雖然早就接到命令,只要是有戰機進入炮群上空,無論敵我,一律擊落,但看著己方戰機在空中和敵人纏鬥,地面炮火還是顯得畏手畏腳,導致火力密集度有些下降。

周至寒:“所有人切記,不要追擊敵人進入炮群防禦區,那樣會打亂我們的炮兵防禦部署,你們的任務就是全力攔截住從遠處飛來的敵機,紅場上空的防禦,就交給我們。你們是戰士,必須要服從命令。”

馬爾克內心羞愧,知道自己的行為嚴重擾亂炮群的防空火力,他推節流閥加速,猛撲那架Do17Z—2轟炸機,在距離300米時,壓桿,米格戰鬥機一個45度側翻滾,從轟炸機的腹部下方斜著穿過,飛到了另一側,在後置機槍手無能為力的角度打出射擊提前量。

曳光彈就像一串串氣泡印在Do17Z—2轟炸機的側腹部,留下一個個彈孔,接著高爆燃燒彈鑽入機腹,爆炸,燃燒,爆炸。

馬爾克本來想打爆德國佬的頭,看著自己射出的炮彈鑽進轟炸機的腹部,他迅速向上拉昇,輕壓桿側翻回頭朝下看,只見那架Do17Z—2轟炸機重心不穩,就像喝醉酒的鴨子般踉踉蹌蹌往下撲騰,然後巨大的螺旋槳隨著機頭失速旋轉,把紛紛揚揚的雪花激盪著向四處飛濺,“轟……”彈藥爆炸,轟炸機在爆炸聲中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