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爾斯基說著坐下來,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很端正。

周至寒無奈地搖搖頭,吸了幾口香菸後掐滅,伸手端過盤子,拿起一塊黑麵包,抹上魚子醬,然後夾上火腿和菜葉:“我沒說要勤務兵啊!”

“上校同志!讓我給您做勤務兵,是基地指揮官的命令。”

波多爾斯基連忙站起身來,靦腆中帶著忐忑,“您……您是對我不滿意嗎?”

周至寒放下剛到嘴邊還沒來得及咬上一口麵包,這孩子,這哪跟哪呀:“我對你很滿意,波多爾斯基下士。”周至寒說著朝皮靴努了努嘴,“你擦的?”

波多爾斯基撓撓腦袋,青澀的臉上有女孩子般的靦腆:“是的,上校同志!”

“挺乾淨!”周至寒說著終於咬了一口麵包,這樣的食物組合有點怪味,幸好他在英國和美國期間已經習慣。

這種黑麵包沒有甜香味,口感極差,粗糙而且充滿酸味,但周至寒是識貨的,這種麵包的製作過程是純天然,沒有任何新增劑,配上昂貴的魚子醬,營養超級。

“會抽菸嗎?”

喝了口牛奶,周至寒看著波多爾斯基,然後朝桌子上的香菸努努嘴。

波多爾斯基的坐姿依然端正,就像是相親的少年,雙手放在膝蓋,猶如雕塑:“不會,上校同志!”

“不會就學。”

周至寒說著抽出一根,扔了過去。

他這可不是什麼誤人子弟。

在二戰期間,香菸的存在,救了很多士兵的命。

在孤寂的夜裡,在生死戰場上,一根香菸有時會是一個孤獨士兵最忠實的同伴,能互相依靠取暖,做內心無聲的交談。

香菸對身體沒好處?

滾蛋吧!

該死的戰爭對身體更沒有丁點好處。

“是!”波多爾斯基慌忙伸出雙掌接過。

周至寒放下面包,拿著火鉗,夾起一塊火炭,遞了過去,努努嘴。

波多爾斯基抽菸的樣子很蹩腳,也很青澀,大拇指和食指把煙捏得緊緊的生怕丟掉似的,放在唇的正中間,品嚐味道般吸了一口,還沒嚐出味道,就開始擠巴眼睛……

這讓周至寒突然想起曾經青澀的自己。

“咳咳……”

波多爾斯基被燻得流淚的同時咳嗽起來……

我其實就在誤人子弟,周至寒腹誹自己,然後拿起黑麵包……

等周至寒吃好早飯,波多爾斯基邊收拾餐盤邊告訴周至寒今天的行程,上午沒什麼事,中午的時候,會有別的戰鬥機部隊的指揮官們來聽周至寒講課,其中包括近衛軍第46夜戰航空兵團的女飛行員們。

近衛軍第46夜戰航空團?

這個名字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