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

“至寒!”門外傳來埃斯梅·卡倫的輕聲? “你醒了嗎。”

“嗯!這一覺睡得真舒服!”周至寒伸手拿下額頭的毛巾? 這應該是剛才自己睡著的時候卡倫放在額頭的。

浴室外傳來埃斯梅·卡倫的聲音:“至寒你洗好了叫我? 我把你的拿進去,在浴室裡放久了會潮溼穿著不舒服,你剛才換下來的襯衣褲我已經給給你洗好晾起來了,明天早晨起來,你就可以帶著去上任了。”

周至寒又是一個恍惚。

埃斯梅·卡倫說的話他似曾相識,一瞬間周至寒內心五味雜陳,算一下時間,穿越過來已經四年了,四年,這難道是一個輪迴嗎?

周至寒站起身,衝乾淨身上的泡沫,拿起乾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然後走到浴室的鏡子旁。

鏡子上佈滿霧氣,模糊不清,周至寒伸出手掌抹了一下,鏡面上出現一掌寬的明亮,鏡子裡自己年輕英俊的臉頰和四年前沒有多大改變,只是一雙眼睛略顯滄桑,帶著一些疲憊和期待。

“你們在那邊還好嗎?”

“……”

周至寒喃喃自語

埃斯梅·卡倫給周至寒扣上最後一顆紐扣,然後看著鏡子裡令她一見鍾情的英俊面孔,她潔白的牙齒輕咬下唇,眼睛裡盪漾歡喜……

“打了四年,是該好好談一場戀愛了!”周至寒和卡倫走出房間,太陽在西方投下巨大的陰影,天色逐漸黃昏,不遠處餐廳裡燈光已經亮起,一陣歡快但帶著淒涼的歌聲傳了過來。

是波蘭語。

這一瞬間,周至寒想起了李後主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走到餐廳門口,周至寒聽見,屋裡傳來的歌聲裡已經有了哽咽聲。

“長官!”

見周至寒走進餐廳,和周至寒一起坐車返回莊園的維托爾德.多爾巴諾維奇中尉站起身說道。

他回來以後,已經跟大家說了,來自中國的空軍總教官周至寒上校,將會出任盟國軍團的總指揮,303中隊暫時歸他管。

年輕的波蘭飛行員們聽說昨天來的那名年輕的中國上校成為盟國軍團的總指揮時,很多人表示不服和不理解,雖然維托爾德.多爾巴諾維奇中尉再三解釋,周至寒上校在第一次出戰就擊落了6.5架德國戰機,但飛行員們還是認為,王牌飛行員未必就一定能夠勝任指揮官的職位。他們需要一位能夠帶領他們走向勝利的指揮官,而不是王牌飛行員。當然,年輕得波蘭飛行員們尊敬這位第一次起飛,就取得6.5架戰績的中國人。

這很正常,無論在古代還是現在,年輕人身居高位,總是會被質疑,人們似乎更願意那些年紀大,表面上給人家看上去非常沉穩的人身居高位。

可能是安全感吧!

年齡大,代表經驗豐富,沉穩,則讓人覺得有安全感。

今天新加入的波蘭人很多,有一部分是飛行員,還有很多機械師和地面工作人員,他們很多人在波蘭被德軍佔領後輾轉他國,希望能夠幫助他國抗擊德國,以待恢復波蘭,但隨著德國人的閃電戰席捲幾乎整個歐洲大陸,這些期待復國的波蘭軍人便輾轉來到了英國,他們懷著對德國人無比的仇恨,只要能擊敗德國,讓波蘭復國,即便是當炮灰,他們也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