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後生趴在地上,他所在的位置,日軍的狙擊手看不到,所以讓他活到現在。

“狗ri的小鬼子,勞資跟你們拼了!”那名趴在地上年輕的後生,剛才腹部中了一槍,昏迷過去,此時醒來渾身疼痛難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在臨死前做最後一拼。

“趴在原地,不要動,千萬不要動。”

河北岸四行倉庫計程車兵們向外面衝,想去解救橋上面的年輕人,卻被日軍的狙擊步槍壓了回去,一名士兵受傷,被同伴搶回。

“ri泥馬的小鬼子。”那名後生用盡最後的能量,一手捂著腹部,另一隻手抱著電話箱猛然站起來,踉踉蹌蹌,發瘋似的向前狂衝,滿是鮮血的嘴裡罵罵咧咧。

“啪!”

一聲槍響,是日軍九七式狙擊步槍擊出有坂彈的聲音。

那名後生向前撲倒,將手中的電話箱扔出五六米遠,身體蜷縮著抽搐,逐漸鬆開。

四行倉庫離西藏路橋約三百米,橋面離日軍一百多米,正是狙擊手的絕對殺傷距離,而四行倉庫這邊的狙擊步槍火力,對日軍的狙擊手構成不了一絲威脅,倉庫這邊的中國士兵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胞被日軍狙殺而無能為力。

“咚……”

突然,河南岸的鼓聲響起!

又有兩名小刀匯的年輕後生從橋頭衝了過來。

周至寒拿著大喇叭喊道:“奔跑要有變化,不能光跑直線,要用直線結合曲線奔跑,不要讓日軍狙擊手找到你們的奔跑節奏。”

兩名後生認識空軍總教官,立刻按照他的提示,用直線和曲線結合跑。

這一變化果然奏效,日軍的子彈從他們身邊飛過,擊打到橋欄杆上,碎石迸裂。

進入主橋,兩名後生分開跑,他們依靠兩側橋欄杆的掩護,跑到電話箱前,其中一名後生彎腰撿起電話箱,還沒來及跑上兩步,一顆子彈擊中他的胸部,整個身體宛如被大錘重擊頓挫一下,拼命把電話箱又向前扔了十幾米遠,然後撲倒在地死去。

“勞資和你拼了,我ri泥馬的小鬼子……”

另外一名後生見同伴倒地,頓時又驚又怕,他知道已沒有回頭路,大罵著抱著電話箱拼命向前跑直線,忘記了空軍總教官說的話。

“啪!”

又是一顆九七式狙擊步槍的有坂彈從河北岸的一棟二層小樓裡飛出,擊中後生的左胸,血光四濺,他頓時撲倒在地,掙扎了兩下,想在河北岸中國士兵的“不要動不要動”的叫聲中爬起,又是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飛來擊中他右肋部,就此不動。

鼓聲戛然而止!

河南岸的六名後生,用六顆鮮活的生命,只換來在西藏路橋面上,向前60米不到的距離。

六條鮮活的生命,頃刻之間就變成了屍體,立刻把對岸準備接力的那些後生們的熱情和勇敢擊碎。

面對死亡,沒有人能從容不迫!

一時間,蘇州河南岸沒人再敢上前。

兩分鐘過後,河北岸傳來日本人的狂笑聲:“呦西哈哈哈……”

“俺叫武中華,江蘇人!”

河南岸,一名身形彪悍的中年漢子大喊著,朝橋面衝了過來,他手裡拖著一根長長的鞭炮,從橋頭事先準備好的火盆上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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