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我這也沒啥東西可以送的,一點心意,您一定得收下。”陸懷安說著,把幾個袋子都塞到他手裡。

周支書自然是立即推讓:“我吃得挺開心的,你看我要是見外我就不會去你家吃飯,東西是真的不必了。”

“周叔,您就收下吧。”沈如芸也幫腔,誠懇地道:“我們真的,都非常感謝您。”

你推我讓,最終他還是沒拗得過陸懷安他們。

怕他不好拿,陸懷安從車上拿了個麻袋,一袋子全部裝好了,給塞到座椅下面:“周叔你下車要記得拿啊!”

這真是。

周支書哭笑不得,他昨兒來的時候,就給陸懷安他們帶了兩斤白糖……

還想著是做好的搞的,誰想到……

坐車一路到家裡頭,剛剛好趕上吃午飯。

看到他回來,他媳婦很高興:“我就猜到你今兒得回來,幸虧我做了你的飯。”

“嗯,我先洗把臉。”

周支書也累得不行,把東西卸下來,麻袋直接給她:“懷安他們兩口子給的。”

懷安?

“你就拿了兩斤白糖去,怎的拿人家這麼多東西。”周嬸埋怨了一句,還是接過來開啟。

周支書剛洗了把臉,就聽得一聲驚呼。

他回過頭,也驚呆了。

一大捆藍棉布,一大捆黑棉布,還有的確良……

最讓他們震驚的,是裡邊兩塊手錶,以及一臺九寸的黑白電視機。

“我的個娘誒!”周嬸跌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懵了:“你個死老頭子,這麼多貴重東西你也敢收!”

周支書真的整個人都傻眼了:“我不知道是這些!”

他昨晚聽陸懷安說他現在做的生意就是給飯店送送菜,送點米什麼的,他以為就是米和菜什麼的!

“這,這我們不能要的,你趕緊,扒口飯給送回去。”周嬸著急忙慌地把東西重新塞回麻袋。

忽然,電視機上頭的一封信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是什麼?”

周支書神情凝重地拿起來,上面寫著【周書親啟】四個字。

“這字不錯。”

周嬸氣得掐了他一把:“哎喲你還看什麼字,快瞅瞅裡頭寫了啥!”

這封信,是陸懷安寫給他的。

“他說他當初騙了我。”周支書慢慢坐到椅子上,唇角勾了起來:“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我是真心幫助過他的人,他卻欺我瞞我,慚愧不安,這些東西,一是道謝,二是道歉,三是真心感激我們對他的幫助和關懷。”

想起陸懷安曾經的境遇,周嬸抹了把淚:“這孩子,這不都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值當的,有什麼好感謝的。”

再說……

她往上邊瞅了瞅:“不就是你幫了他嗎,怎麼還加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