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叔忙活了一整天,擦黑才到家。

事情辦得挺順暢,他心情本來挺好的。

結果聽說顧老頭招了,他臉直接拉了下來:“他媽的。”

陸懷安倒也不意外,淡定地安撫他:“這很正常,要是一直沒突破,淮揚不會放過他的。”

吃進去的,總得吐一點出來。

吐多少不是重點,吐誰才是關鍵。

“那我們……”錢叔抽著煙,菸頭一明一滅,照著他陰鷙的面容:“不行的話,我找人給他送趟酒?”

非常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陸懷安果斷拒絕了:“不需要!”

他特地解釋清楚:“完全不需要畫蛇添足,既然顧老頭開始鬆口了,他就會開始權衡,我們跟他見一面就行了,他是個聰明人,會知道怎麼選擇的。”

“怎麼見面,他們把他關起來了都。”

陸懷安笑了笑,擺擺手:“會有機會的,等過幾天,我請鄧部長吃個飯。”

這能行麼?鄧部長會來?錢叔覺得不一定行得通啊這。

見錢叔還是一臉鬱悶,陸懷安怕他一意孤行,語重心長地道:“我們要遵紀守法,目光放長遠,想想小平頭。”

錢叔在桌上捶了一拳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能放放心心地做生意,不用再這樣藏頭露尾的。”

想起不遠的未來,陸懷安笑了:“很快,過幾年就行了。”

憋了好一陣子的氣,鄧部長的動作非常快。

當天晚上,那臺縫紉機就找到了。

連夜送回了淮揚,眾人頓時信心十足。

“一定要做得比諾亞更好!”鄧部長威風極了,挺胸抬頭地指揮著:“質量一定要好!用新機器!”

這回用了新機器,原先的藉口也用不上了。

工人們繃緊了心裡的弦,當真沉下心來做事。

又到了交貨這天,鄧部長特地親自去了綜合商場。

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涉,淮揚和諾亞的場地已經完全劃分開來。

陸懷安也過來了,看著他們氣勢洶洶地進來,還往邊上讓了讓。

“他們的衣服也掛起來了。”沈茂實壓低聲音,很氣憤地道:“你看,他們還學我們弄平整了。”

以前製衣廠調子多高啊,做出來了就送貨,一點點瑕疵挑刺都不帶搭理的。

售貨員更是眼睛高到天上去,誰來了都是一副愛買不買的德行。

可現在,有了競爭對手,淮揚似乎一息之間就學會了服務。

不僅也學著掛起來,甚至還學著燙平了。

雖然技術不到位,燙的不夠平整,跟諾亞的擱一起那自然還是看得出差別的。